“挣吧挣吧。”,孟小冬忽然多愁善感的嘟起了嘴:“我也不知道我挣了多少了。总之我要去北京,我要去找师父。”
“是找梅兰芳吧?”,旁边的女孩打趣了一句。杜月笙没来由的心里一揪,仿佛谁拽着他心脏上的枝形管扯了一把。
孟小冬伸手去抓她肩膀:“完了完了,姚同学才是真正的花痴。”。旁边那个姓姚的嘻嘻一笑,向旁边躲闪。孟小冬往前一探身子,冷不防踩到了自己的连衣裙,扑通一声跌到了地上。
“小姐——”,一个五十来岁的管家样的男人狐大仙似的及时出现,张牙舞爪的来扶她:“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您一张脸值千金,要是碰下点儿皮,破了相,把我卖了也不够回本的。”
两人七手八脚的扶起孟小冬,孟小冬嘟起了嘴不高兴:“我说太长吧?该裁一块去。”,说完就跑着去换衣裳了。
管家孟思远叹一口气:“学戏的哪有这么不稳重的?玉兰小姐,您就稳重多了。”
姚玉兰嘻嘻一笑:“谁叫你们平时看得她那么紧?除了学戏登台以外,家们也不让出?家里好不容易来个玩伴,她当然人来疯了。”
孟思远冷不防抬头看见了大门,他一拍额头:“啊呀,喜云嫂出去买菜又忘记关门了。”,他噼里啪啦的跑过去要关门,杜月笙却推开了门,满脸含笑的看着孟思远:“冒昧了,在下杜海。请问,你们缺做工的吗?”
......
距离杜月笙找到这西里弄三十五号已经过去了整整五天了,他真正成了这里的一员。刚跟孟思远见面的时候,杜月笙凭着自己的一张嘴巴终于说动这个老管家和那个孟鸿群,同意他留下来试用一段时间。杜月笙白天工作,晚上离开。陈君容以为杜月笙在为码头的事情忙碌着,对他是一百个放心。她哪里能想到,一心想着叱咤上海滩的杜月笙竟在外面做起了零工?还是为个女戏子。
孟小冬已经初步走红,小打小闹的演出是不去的。而堂会,她又不肯接。于是她一个月里面倒有大半个月闷在家里。孟鸿群和孟思远的理论很简单,孟小冬刚开始走红,钱没赚够,事业也没发展,现在除了好好唱戏之外根本不能考虑别的。若是放任她随便外出的话,说不定就会荒废正业。
杜月笙这五天来一次也没见她外出演出过,而家里的客人,大多都是奔着孟鸿群来的。百无聊赖的孟小冬,越来越依赖杜月笙。杜月笙总能给他讲出一些很新奇的故事,总能给他表演一些很新奇的节目。
“这叫一字长蛇削——”,杜月笙削着一只苹果的果皮,满嘴的跑火车:“削果皮一共十二招,这一字长蛇削取自兵书上的一字长蛇阵——”
杜月笙很久没瞎吹过了,可这瞎吹正是孟小冬喜欢的。她来来往往的人,不是伶界前辈,就是剧场经纪。都是些年岁不小,一脸严肃的人。杜月笙的满嘴跑火车,对她来说实在太有趣太新奇。她当然不会相信有什么一字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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