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来不及了!”,黄金荣摇了摇头:“我们这么多人,怎么可能无声无息的全部走掉?”,他皱起眉头长叹一声:“我们几个都是在上海滩有名有姓的人,这一旦牵连下来,后果不堪设想。”
杜月笙怎能不明白这其中的利害?他焦急地看着这些前来支援的打手们,心中拼命的思考着应变的办法。陈其美忽然失声叫道:“啊呀,不好!”
“怎么了?”,杜月笙悄悄问他,陈其美欲言又止,孙中山拍了拍他的肩膀:“对杜月笙,你大可以知无不言。”,蒋志清也拍了拍胸口:“我以性命担保,月笙绝对可信赖!”
黄金荣看杜月笙他们四个人压低了声音说话,鼻孔里哼了一声,退后了两步。江湖道有江湖道的规矩,人家既然压低了声音,就是不想让他听到。既然人家不想让他听到,那他就要识趣退开一点表明自己无心窃听。黄金荣久混江湖,怎么可能不明白这些常识类的规矩?
陈其美脸上全是焦虑:“我是主管上海区的情报工作的,在上海,除了鬼眼以外的所有地下人员,都归我管理。孙先生你不知道,我们在知府衙门里面也埋伏着一条眼线——”
他说的自然是关德明,蒋志清听了这话脸上现出兴奋之色:“啊哈,那上海知府衙门的一举一动咱们就都可以知道了,这个不是好事吗?”
“要搁平时那肯定是好事,可现在,却是大大的糟糕。”,杜月笙给蒋志清泼了一瓢凉水:“你想过没有?孙先生被羁押的消息革命党内部可没人知道。你为什么不跟革命党的人说?”
“我是怕他们忍不住前来救援,现在上海滩眼线密布,革命党一旦大批出动,肯定会遭到那德的——”,说到这里,蒋志清的脸色也一下子变了,因为他忽然想通了陈其美和杜月笙为什么忧虑了。
“你说的一点也没错,可你看,严老九拍电报告密,说孙中山被羁押在这里。那德知道了,上海知府衙门的高洪波肯定也会知道。这样一来,你们的眼线就知道了。然后这个消息就会传给隐藏在租界内的革命党——”
孙中山立刻焦急起来:“为我一人,这次我党又要蒙受不可估量的损失,我们的很多同志又要牺牲,这怎么可以?!”
陈其美脸上全是颓然之色:“没办法弥补了,没办法了。就算现在我再拍一封电报过去,那也于事无补。知道了真相的同志们,肯定会奋不顾身的来搭救孙先生。”
杜月笙听到这里,猛然咬了咬牙:“孙中山,你明白告诉我一点,以你们的力量,公然暴力造反的话,成功几率有多大?”
孙中山微微一愣:“你什么意思?我们虽说已经筹划多年,但是——”
“没什么好但是的!自古富贵险中求,到了该下个决断的时候了!筹划?筹划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接着他把自己的意见说了出来,孙中山和陈其美以及蒋志清面面相觑,没想到杜月笙会提出这种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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