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啸林,再看看杜月笙,不知道他们两个在搞什么鬼。杜月笙问张啸林:“卢天虎认识你吗?”
“不认识,花虫子认识我。”
“走,咱们直奔沈记鱼行!”,杜月笙的话让庆达倒吸一口气:“那里不是卢天虎的地方吗?”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杜月笙忽然豪气干云起来:“更何况有张兄陪着咱们。”
那赌徒一把抢过马鞭,将庆达晾在一边,然后赶着车直奔方浜东路。张啸林拍了拍杜月笙的肩膀:“兄弟,你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在眼里,我张啸林生平没服过谁。但是对你,我是一百个心服口服。”
杜月笙看了看不知所措的庆达,不由得叹一口气:“算了吧,庆达别去了。”,庆达立刻瞪起眼珠子:“为什么?我要帮月笙兄弟你——”
“你还是回去吧。”,张啸林对庆达远不如对杜月笙那么客气,而是声音冷淡无比:“这趟差事不适合你,你去了也是给我们添乱。”
“回去告诉君荣,安心等我的消息。”,杜月笙将庆达轰下马车,对那赌徒招呼一声:“走吧。”
张啸林嘴角浮现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杜月笙,你就这么信任我?敢跟我去一趟?你甚至对我毫无了解,只是见了一面。”
“对一个落魄的人我还需要怎么了解呢?现在是你求着我,而不是我求着你。”,杜月笙报之以一笑:“别在我面前演戏了,有什么就说什么,痛痛快快的多好?”
“你这话什么意思?”
杜月笙不紧不慢的点上一支烟:“像你这么傲气的人,除非是被逼无奈,否则怎么会接二连三的来找我?你说我是孤军奋斗,可在我看来,你连孤军奋斗都算不上吧?现在你手下的人,是不是就是他一个?”,说完杜月笙指了指赌徒。
张啸林不回答杜月笙的问题,反而是嘿嘿一笑:“彼此彼此,你又能好到哪里去?带着那么一帮乌合之众,还不如没有吧?”
此时已经是将近中午,街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方浜东路乃是鱼市,几人刚刚进街,那无处不在的鱼腥味就飘了过来。杜月笙皱了皱鼻子:“这味道,也真亏卢天虎呆的下去。”
“他就是做这个起步发家的,怎么会闻不惯?”
“他是做这个起步发家的?”
“没错,就好像你是从果品店混出来的一样,他是从鱼行里面混出来的。当初他跟鱼行的小东家合伙倒腾鸦片,才被黄金荣看中,并且受到赏识。现在鱼行的老板就是当初跟他一起倒腾鸦片烟土的那个小东家。”
“什么?那这样说来,他现在还染指鸦片了?”,杜月笙心说,他这不是跟陈世昌一样么?两人都是倒腾鸦片。
“咱们上海滩,做鸦片做的最大的,就是黄金荣。”,张啸林顿了一顿:“严九龄的赌场,黄金荣的鸦片,在上海滩那是赫赫有名。这卢天虎既然能被黄金荣看中收了做干儿子,怎么会不涉及鸦片?”
“严九龄的买卖是开赌场?”,杜月笙脑子里面灵光一闪,他想到了大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