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大元尤为激动,立刻就要挥舞自己手中的拐杖以表达情绪。一个趔趄之后,连大元连忙将拐杖重新拄好。
“怎么?你想用拐棍打我么?”,杜月笙很少这样对自己人用这种刻薄而又咄咄逼人的口气。连大元一时愣在当场,不知道该说什么。
“哈,我杜月笙经过的风浪也不少,可这次是最凶险的一次!想知道我是怎么逃回来的么?”,杜月笙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出了这句疑问式的句子。接着他冷眼斜睨连大元:“把刚才我给你的包袱打开吧。”
连大元迅速的抖搂开包袱,接着立刻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尖叫一声。接着一个半扁不圆的什么东西从他手上掉到地上。
那正是黄无人缺了左脸的脑袋,连大元尽管见过的死人不少,可还是被这颗惨到了极点的脑袋吓了一大跳。实际上,任何人看到这么一颗头颅都会是跟他一样的反应。
头颅滚在地上,所有看到的人都觉得头皮发麻。武军最是不堪,他直接惊呼一声,脸色刷白的连连后退,接着扑通一声跌倒在地。
“他....他....这....这....”,武军在失态之后语无伦次的喊出了这几个字,可也就是仅仅这几个字,再也没了下文。
“你认识他?他是什么身份?”,杜月笙的目光定格在武军的脸上。看刚才的架势,武军似乎认得他。他很需要有人来证实黄无人的身份,如果最后证实黄无人不是黄金荣的人的话,那整件事情的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他会轻松很多。
“不,不认识。我只是被他的惨样吓坏了。”,杜月笙的目光似乎刺痛了武军,他赶紧低下头去,而他的回答让杜月笙不免露出一丝失望。
杜月笙指了指庆达:“你跟大伙儿说说咱们的遭遇吧,顺便把武军扶起来。”
武军根本不用人扶,自觉地站了起来。庆达清了清喉咙,把他们的遭遇原原本本的讲述了一遍。众人这才明白,原来他们真的是经历了九死一生才回来的。
“这个死剁了头的家伙——”,杜月笙踢了踢那颗脑袋:“能够如此准确的掐准我们的路线。而且据他说,老头子他们两个也已经失手。哥几个好好想一想吧,他卢天虎难道能掐会算?难道会推演先天八卦?他是怎么知道咱们的路线的?嘿,没有内鬼,引不来外贼!”
“你怀疑是——”,连大元此时脸色异常的平静,因为他发现杜月笙说话的时候一直在看着他。
“我没有怀疑谁。”,杜月笙立刻顶回了连大元的话:“我只是想说一句,但凡在这里的,都是老头子视为心腹弟兄的人。大伙儿都是义字当头,谁要是一时猪油蒙了心,站出来说句话。姓杜的跟他保证,只要他好好配合,我也不会得理不饶人。”
“行了吧。”,连大元脸上轻蔑一笑,轻蔑中又夹杂着无比的愤怒和激动:“怀疑我就是怀疑我,用得着如此挤兑我么?杜月笙!当初我跟着大哥出生入死,为大哥舍命打拼的时候,你还是一个街头的烂瘪三呢!你有什么资格怀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