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连滚带爬,磕头如捣蒜,眼泪鼻涕四下横流。
要在平时,杜月笙一定揶揄他,但此时杜月笙也得拼命绷起了脸来装样。他哎呦哎呦的如同虾仁一样在地上弯曲抖动,仿佛中了什么奇毒一样。惹得袁珊宝也是惊慌失措,手忙脚乱。
三人终于缓缓挪出了送丧队伍,万公公立刻骨碌一声爬起来,哪里还有一点悲伤的样子?他伸出自己干枯的手掌紧紧抓住杜月笙,那尖长的指甲深深嵌入杜月笙的手腕里:“小子,你装得挺像啊。”
杜月笙也立刻不叫了,他眨了眨眼:“彼此彼此,您这翻脸比翻书还快啊。刚才瞧您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好像皇帝欠了你多少钱似的....”,杜月笙正在说,后面噼里啪啦的靴子声和粼粼的马车生响起,四五个太监带着一辆马车赶来。那领头的开口:“是谁在大行皇帝的丧礼上有失体统了?”
杜月笙继续捂着肚子在地上装虾仁:“这位小公公,我可不是装,我是真的肚子疼。”,那小太监冷笑一声:“你这是作死,什么也不用说了,让小爷们好好帮你治治吧。”,那小太监一边说,一边向身后打个响指。身后的几个太监立刻狞笑着向杜月笙走来。
忽然砰地一声枪响,那几个太监不由得魂飞魄散,立刻向后退开。杜月笙满脸狰狞的拿着那把卢格手枪:“都他妈给我滚开,老子不想跟你玩了!”,万公公惊呼一声,几乎从头凉到了脚:“杜月笙,你这是要找死啊!”,杜月笙呸了一声:“那又怎样?你弄死我啊?”
远处的官兵听到枪声,立刻向着这边涌来。杜月笙招呼袁珊宝拉过马车,两人跳上车,杜月笙一声唿哨,袁珊宝奋力扬鞭,那马车嘎啦嘎啦的向着远处去了。就在马车发动的一瞬间,杜月笙吐气开声,硬生生的将万公公拎上了马车!
杜月笙不住的催促袁珊宝:“快,再快点。珊宝,你小子再不加把劲儿,咱兄弟俩可都要死在这里了。”,袁珊宝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的,在马背上抽得一条一条的全是红血丝。那马儿受到刺激,玩命的狂奔起来。将官兵们甩在身后。
杜月笙紧紧抓住车厢壁,不住的催促袁珊宝。袁珊宝知道情况紧急,哪里还需要他催促?一条马鞭使发了性,将那马的所有潜力全都逼了出来。万公公惊呼大叫:“你小子懂不懂赶车?哪有这样的?你要晃散了我的骨头么?”,接着惨呼一声,原来是脑袋磕在了马车壁上。他伸手乱抓,慌乱之中将杜月笙身上的白色丧服扯出一道大口子。
杜月笙哈哈大笑,看着万公公惊慌失措的样子,顿觉心中畅快无比。杜月笙不住的瞎指挥:“哎,珊宝,这里需要点刹,不对不对,向右打死方向盘。好,你这是挂上了四档啊?哎呦,这车减震可真够呛。嗯,转向灯,打开转向灯!?”
这不过是一辆马车,哪里来的方向盘?又哪里有什么刹车和档位?杜月笙纯粹是为了激怒万公公,袁珊宝听了这一连串的话,更加不明所以。一时间,三人不住的大呼小叫,怎一个乱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