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颜色,倒叫葵于烈心里愣了一愣随即柔了眼神,也是嘴角浮出微笑,轻轻搂了搂骆云畅,在那光亮如丝的黑发上亲了一下:“你就这么容易满足?我说过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我说过【醉思向红颜,只盼能白首】,难道这些都不如这一句话?”
骆云畅听着只是微笑,脸贴在葵于烈心口没有抬头——他哪里知道:她真想要的‘合家平安’他已给不了她,而他期盼的‘相伴白首’她也给不了他,如今再如何甜蜜的相依都只是短暂的美梦,今生能得他一句‘真心所爱’便已是再没有遗憾了……付他一颗真心,得他一颗真心,值了!
葵于烈顿有所感:“你是不是又在想别的事?想着如何从我这里逃走,想着贾梭之计大约已经成功,想着接下来又该如何计谋葵于泓以报家仇?”
骆云畅在葵于烈胸口怔了一怔:“……你不是不愿意和我说起这些事的吗?”
葵于烈叹了口气:“我不愿意说起是因为我想让你回到我身边来,所以我想把这些纠缠着你的事统统都排开不是不知道你的性子,也不是小看你的决心,只是盼着你对我的心能超越这些……可能这是我太自大或者说天真……因为我对你亦是真心,但也不能因你而弃我之责那么你不肯为我而放弃执念,也并无过错”
骆云畅讶异非常,抬起脸坐直了身体,看向葵于烈俊朗的脸
葵于烈伸手轻抚骆云畅美丽的脸颊:“虽然心里清楚这些……但是,我还是不愿意放你走强留也好,禁锢也罢,我绝不会放水让你有机会逃脱我不在乎未来如何,我只要你今天、明天、我所能预见的时间里都在我身边出身皇家,只懂豪夺,不懂乞求所以我仍旧不会给你自主的权利,我的人,就得守我的规矩”
为什么……这一次没有愤怒的感觉?遥遥记得当年才入王府时,他也说过类似的话……当时他的脸他的心都是冷的,所以他的话将她的心也冷了个透彻如今他的心暖了,他的脸也暖了,虽还是一样霸道的话语,听在她的心里却是好比情话甜蜜……
骆云畅忽然又笑了,什么也没说,依偎进葵于烈的怀里
…………
晋西城东,葵于烈军营——“啊——啊——”痛苦的惨叫声在开阔的军营上方不断的回响,在静谧的夜里听来格外的凄厉!
牢房中,浑身是血的男子被挂在刑架上,赤-裸的身体上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鞭痕,烙痕,还有其他刑具造成的痕迹,看起来惨不忍睹!
刑架对面隔远摆着一张椅子和一张小方几,椅子上坐着的一个刑官模样的人,从旁边小兵的手上接过茶碗喝了一口,瞥了犯人一眼,阴狠道:“还不说?那就给我放下来上钳刑,要再不说,就上髋刑!别以为你可以撑过去或是一死了之,你要充硬汉保忠诚,我们也不是吃素的,有的是办法让你求死不得求生不能!人可都是血肉之躯,我倒要看看你能硬撑到什么时候!”
所谓‘钳刑’,就是用刑钳将人的指甲盖硬生生的拔下来!不比鞭刑、烙刑都是皮外伤,十指连心,那是当真揪心的疼!
眼见犯人已经被接连拔下了五个指甲盖,在刑凳上都昏过去两次了也仍是不开口,刑官在椅子上呸了一口,用力将手上的茶碗扣在旁边的小方几上,站起来朝犯人走去来到刑凳前,一把抓住犯人血污的下巴朝向自己,对着那双神志不清满是血丝的疲劳眼睛恐吓的说道:“真是好样儿的,看来要劳烦你爷爷亲手给你上髋刑了!知道什么是髋刑吗?就是用特制的刑具将你的髋骨挤碎,碎得就像豆腐渣那么细,有多疼就不用爷爷告诉你了,你待会儿可以慢慢享受!从此你的下半身就算是废了,别说姑娘你是再也睡不了了,就是想要坐着怕都是不能,只能当个活死人躺在床上被人伺候着……对了,保不齐你还可以看着你媳妇儿一边伺候你一边就在你的面前偷男人!然后每逢刮风下雨的,那髋部就会像虫咬一般的疼痛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