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座首的太子目光深邃地独自饮啄,余光凝视着那小小的身影,一段时日不见,他第一次尝试到什么是思念到发狂,平日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目光下移至那十指相扣紧握着的手,他相思成狂,她却在他面前如此幸福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沉重地阖上双眸,手中烈酒痛苦地一口饮尽
君凰瞥了眼西座首的太子,仿佛明白了什么,爱不得莫强求啊,心里微微叹了口气,才稍稍收拾情绪,看着气氛紧绷的底下,微微蹙眉道,“苏将军必定是无心之举,看在朕的面子上,九王妃便罚苏将军一杯,就此罢休可好?”
白炎灵心下冷嗤,她一朝王妃被朝下之臣耻笑,被苏狂侮辱,就凭他君凰的面子就想了事,他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还未开口,没想到君墨沉倏然沉沉笑道:“皇兄,本王的女人是这么好欺的吗?”
这一大顶帽子扣下了,饶是君凰也难以抵挡,只好叹气,直接挑明了宣布道:“苏狂,你大胆放肆,胆敢蔑视我朝王妃,本应重则两百大板,但因今日是你的庆功宴,朕姑且当你将功抵过,这罚还是不能免的,来人,将苏将军拉下去重则二十大板!”
苏狂一脸不可置信,他在自家军营里何曾受过这样的气,还要杖责,想他辛辛苦苦给这群锦衣玉食的家伙,用生命守护打下边疆,竟然就这么轻易地想打死他,做梦!
他粗声粗气地嚷嚷道:“什么王妃!不过是个摆设,本将军在边疆同兄弟们拼死拼活,她呢,在皇宫里锦衣玉食,本将军凭什么说了句实话,就要被杖责!”
君凰没想到这苏狂还相当狂,连他的话都敢反驳,真是反了天了,他气得话都说不出!
白炎灵倏然起身,高高一抬下颚,冰冷之极的话炸响空中:“苏狂,本王妃是摆设,你苏狂是功高盖主的将军,本王妃是不是还要向你跪拜,行君臣之礼?
你当真认为你已经功过于圣上,不把本王妃放在眼里,好!出言侮辱本王妃,其罪一,蔑视皇权,其罪二,忤逆圣旨,其罪三,你的项上脑袋还保得住吗?”
“你——”苏狂被堵得面红耳赤,他天生粗犷,不懂得这条条道理,只识得打战破敌,现在被一个女子教训,他真是气不打一出来,却无法反驳
君凰面色也不好看,摆了摆手,“来人,把苏狂拖下去重重地打二十大板,再带回府邸”
一批侍卫立即准备好了刑具,上前试图把苏狂拖下去,岂料,苏狂一把狠狠甩开了几名侍卫,几步便踏到了君凰面前
见圣上脸色更加难看,他也不多加妄言,只是指着白炎灵对着圣上道:“圣上,苏狂自知无才无能,但好歹也为北溯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圣上如今为了一个九王妃,将微臣治罪,若是传到军营中恐怕为令我军军心动摇,请圣上三思!”
君凰眼眸立即变深,他倒没想到这个武夫苏狂也会变相威胁了,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该让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是一看九王爷的脸色,又不肯轻易罢休,真当是左右为难
当下,双眸血红地喝道:“大胆,苏狂你还敢威胁朕了?”
苏狂一咬唇,反正自己这几十大板也不能免去,也不在意多几板,即刻脱口道:“不敢,只要王妃同苏狂比试一场,若是她赢了,我不仅心甘情愿接受这二十大板,还跟她磕头道歉,若是我赢了,只能证明苏狂没说错,她就是个摆设,如何?九王妃,你敢接受我的挑战吗?”
君凰顿时也不再发火,也不吭声,这事他两头都不做好,还不如等着先看他们自己解决,他也不用费这个心思
“有什么不敢的!”
白炎灵挑了挑眉,刚想站出来就被身边的君墨沉拉下来,以为他要拦住她,轻轻蹙眉,“墨,我不是弱者,我要证明给他们看,我白炎灵绝对能够正大光明站在你身边,而不是你身后相信我,我不是软弱的黄鹂,我是能与你一起展翅遨游天际的雄鹰!相信我”
岂料剩下的话,被君墨沉狡黠地点住了唇,“本王的王妃从来就不是好惹的,更不是弱者去,记住不要给本王丢脸!”
白炎灵忍不住沉下了小脸,这家伙竟然还敢嫌她丢人,这笔帐回来再跟他算,当下——
转身就脸色冷酷地朝着苏狂的方向,一个轻灵跃身,站到了他的面前,不顾他的惊讶表情,先发制人地反手封喉,瞬间扼住了苏狂的喉咙
在众朝臣的哗然声,不可置信声中,仿佛传达出一个信息,苏将军不会一招败下阵来?那实在令他们太失望了,连九王妃都打不过,那他还在军营中怎么混?
西座首上的君白曜却微微摇了摇头,苏狂可不是普通角色,岂会被这一招轻松打败,再望了一眼底下的君墨沉,只见他毫不担心,慵懒自若地饮着小酒,不由皱了皱眉,难道他一点都不担心炎儿?
他冷哼了声,这么说君墨沉也没表面看起来,这么爱炎儿,可以置她的生死于不顾,而他拼劲全身气力握拳才克制住自己,炎儿现在一身灵力全无,灵噬散虽然今日恰好已经半个月,但现在显然还未解开,面对灵力已经达到天阶的苏狂,战胜的可能几乎,微乎其微
但他不知道,君墨沉之所以毫不担心,是因为相信白炎灵,相信她绝不是弱者,相信她的那番话,相信她绝对有实力站在他身边,相信她是能够与他一起展翅遨游天际的雄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