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好爽?刚刚摆出防御的姿势,驾驶着机甲的束翮打了一个趔趄,差点一跤摔在地上。这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有时间发这种感慨?
而且,现在还在伸懒腰?一点紧张感都没有啊!
“古峰!”束翮低喝一声,体型古峰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大意,因为敌人已经逼近了身边了。
古峰双手握住了插在三灵号外壳上的双手斩马刀,猛然转身,双手举起,高举过头顶,做出了攻击的姿势,但是下一秒,他却呆住了。
父亲?
憨厚粗犷的面容,魁梧厚重的身躯,炯炯有神的双眼,坚毅平和的眼神,眼前的影像和父亲的影像重合起来,但是下一秒他却突然意识到,这个人不是父亲,虽然长得有点像,但是感觉却又完全不同。
父亲就像是一股风,一股〖自〗由自在的风,虽然有着铜族人的沉重厚载,却也有着不顾一切追求娄想的轻灵跳脱,那是和其他的铜族人截然不同的感觉。
而眼前这个人,他是一个最典型的铜族人,厚重的双肩是为了承载责任,坚毅的目光充满了不折不挠,他们沉默寡言,如同岩石一般可靠。
但是,这个人……他是敌人。
“你是星盗?”古峰的眼睛竖了起来“你这个铜族的败类!”
父亲曾经说过,铜族人做什么都可以,但是就是不能做星盗。他们是秩序的维护者,是天生的守序者,是为了规则与安定而献身的战士,作为一名铜族人,父亲选择了多想,但是他却极有原则他绝对不会为星盗做事。
就是因为不肯轻易屈服,星盗才抓了自己威胁父亲逼他答应为星盗服务,也是因为自己被抓,父亲和母亲才被抓走了古峰的心中,其实充满了愧疚,而正是这种愧疚,被他转移为对星盗赤裸裸的恨,不共戴天的恨。这种恨古帆也是感同身受的,所以他们才那么痛恨星盗更不要说,眼前的这位竟然是铜族人。
“你这个铜族的败类!受死!”那铜族人刚想说什么,古峰的双眼已经红了起来,如同滴血一般,他手中的长刀挥舞成了一团雪亮的光影。
束翮连忙向后一跳,躲开差点波及到他的长刀,那铜族人微微一皱眉,右拳一抬,轻描淡写地架住了古峰的全力一击。
““丁!”因为不会发生形变,所以越优秀的武器,碰撞时发出的声音越小频率越高,古峰的长刀与敌人的铜刺相撞,发出的声音清脆宛若风铃。
“去死!去死!”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和敌人的实力差距,古峰怒吼着,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暴风骤雨一般攻击了上去。
微风吹来风铃摆动,发出了清脆的叮铃铃的声音,格兰星的春天如此美丽,母亲坐在窗前,缝补着他和古帆磨破的衣服小镇上物质匮乏,铜族人的力量又太大,活动量也太大那些不容易破碎的战斗服,却被他穿得破破烂烂。
风吹过风铃那风铃是古峰和古帆从垃圾山上捡来的形状美丽的各种零件,被碳纤维丝串起来,风吹过其中的间隙,互相碰撞,那是记忆深处的声音,充塞心田。
纤细的针在空中舞动,带起了一根根思念的丝线,穿透横亘在他与父母之间的时空,回到了那平静的春日午后,回到了星盗们没有出现之前。
但是,一切都没有了,没有了。
就是这些人,这些星盗,就是他们!
如果可以一直呆在父母的身边,梦想什么的,都可以放弃,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但是,没人给我选择!
去死!
“去死!混蛋!败类!侩子手!”古峰的嘶吼声响彻整个三灵号,就连对战的其他人都忍不住停手,看着古峰那势若疯虎的攻击。
今天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多到他的感情承受不来,他只能通过怒吼去宣泄。
“铜族”刚刚从飞船上跳下来的肃风面色一变,就想上前,他身边的峰南岐却是伸手拦住了他,古峰的攻势虽然势如疯虎,无孔不入,但是铜族人却只是随手抬起一只手臂,就完全抵挡了下来,那感觉不像是在战斗,而像是喂招。
他面上的表情也不见丝毫战意,眼中却浮起了一丝怜悯。
这个少年和自己的儿子也差不多大,却已经背负了太多。
“你们这些星盗,所有人都该死!去死!杀了你们!剁碎你们!全部杀死!一个不留!去死!”嘶吼的声音渐渐停歇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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