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各国的情势仍处于不明朗的状态,依古沫儿所说,至少蓝风国的情况并不怎么好,她这一出逃,蓝风皇帝一个协调不好很可能引发内战也说不定,那派兵前往边境偷袭彩鹰的计划能否实施还是个未知数。而血月国和金漠国,也不知士兵军队是否能够如期到位。
这要是在现代,一个电话就能了解清楚,在古代却只能靠着几天一往返的快马传信或飞鸽传书才能互通消息,距离越远,就越是被动。
“最近一次收到周边各国情报是什么时候来着?”
又是一天露宿荒野,趁着士兵们都忙着扎营,莫揽月拉着古烈阳打听起来。
古烈阳伸出三根手指,神情颇有些无奈,“三天了,这两天一直没收到任何消息,不过好在我们也快到达边境城池,到了之后自然有那边的将领为我们探听消息,金漠国离的远不方便打听,但蓝风与血月和我们是相邻的,到时互通消息该会方便不少。”
“金漠……”
提到金漠国,她不难联想到那身份诡异的君子扬,虽然后来知道他真名是古扬,但初初认识他的时候就叫着的名字,一时间要改过来总觉得很奇怪,她索性一直那样称呼他了。
她这莫名其妙赚来的皇子未婚夫,每一次的见面对她来说都是偶然,对他来说却不知是刻意安排还是真的那么巧合,他三番五次救她于水火之中,就连那莫须有的婚约,也救了她一命,让她不再被古雷敌视。
只是不知道这一场战乱之后,她又该怎么面对他呢?总不会真要嫁去金漠国……
“怎么了吗?”
古烈阳不解的看向她,以为她对金漠国有什么意思。
莫揽月却是摇头,“没什么,对了,天色也不早了,我看我们早些歇息。明天见。”
有了古沫儿的存在,莫揽月晚上便不再与古烈阳为伴,改而陪同古沫儿同床共枕。连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对着古沫儿她居然能够有那么好的耐性,换作是别人,要近她的身都是难了,更别提与她如此亲近。是内疚吗?她不敢多想。
“揽月,马上就要打仗了吗?”
营帐里,小床上,古沫儿抱着她的胳膊侧身而卧,面向她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安,莫揽月俨然一个大姐姐似的抚着她的背,“你害怕?”
“我早不知害怕两字为何物了,否则,又怎么做得出那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古沫儿看了看她不安的神情,苦笑道,“虽然你对那事只字未提,但其他人怎么看我,我听得太多了,那日若不是你刻意掩饰我的身份,让他们知道了我就是那个谋杀亲夫的女人,想必他们也不会那么顺从的让我一路随行?”
“沫儿,你想太多了。”
拉了拉被角,莫揽月闭上眼睛,不再说话。这个话题太过于沉重,她暂时不想和古沫儿去讨论,要说杀了一个男人就叫作丧尽天良,那么她呢,她杀过的人十根手指头都数不过来,更别提最近还把夜彩蝶给生生吓得咬舌自尽。要说她狠毒,那夜彩蝶呢,她又何偿不是?
要把这一笔笔账都算清楚,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她莫揽月不是个好人,她从来都很清楚这一点。
夜,静悄悄的,偶尔刮过一阵冷风,从营帐顶上越过发出一阵呼呼声。
感觉到身边的动静,莫揽月瞬间睁开眼睛,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她本能的翻身闪避,并伸腿踢向那持刀攻击她的人。
脚尖踢中那人的手腕,随着一声轻呼,那人手中匕首掉落在地上,莫揽月顺势扑向那人,将其手脚都牢牢制住。
营帐里的动静过大,惊动了帐外守候的侍卫,两个侍卫拿着火把直冲而入,当莫揽月眼前恢复光亮之时,她看着自己身上正露出痛苦神情的女人顿时傻了眼。
攻击她的并不是别人,而是与她同睡一张床的古沫儿。
“沫儿,你……?”
“揽月,我……”
相较于莫揽月的难以置信,古沫儿好像表现得比她还更加无法接受自己对莫揽月动手的事实。
“头儿,这是怎么一回事?”
侍卫眼尖的瞧见了地上的刀子,两人看向古沫儿的眼神里充满了戒备,随时准备接替莫揽月之手把她捉拿出去,岂料莫揽月只是摆摆手,“一场误会,帮我把灯点着就出去休息。”
“可是……”
“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的,照我说的去做。”
莫揽月冷冷一眼瞄了过去,那侍卫立即低下了头,替她点燃灯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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