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有时间担心你真不如去想想怎么应付这场硬仗来得实在。”
古烈阳受不了的一摆手,“你还是先去把这一身给弄干净了,这也就是我看了能受的了,别人看了可不得被你吓出一身汗来么。”
被古烈阳这么一说,莫揽月这才想起自己这一身上下沾染上不少血迹,这副德性的确是能吓倒一群人,也亏他刚刚还能亲得下去。
没有再多废话,莫揽月拿了衣服闪进浴室,浴室门一关,她脸上的笑意顿失,南宫银大仇得报,她让夜彩蝶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的计划并没有得以实施,这让她的心里仍积压着浓浓的恨意无处宣泄。
南宫银连和她道别的机会都没有,被她们活生生的残虐致死,而夜彩蝶却能够自主的选择终结她的生命,她当时如果能够想得周全一些,或许夜彩蝶就没有咬舌自尽的机会。
莫揽月眼中闪过一丝阴冷,她内心里已被满满的仇恨所占据,只有鲜血的冲刷才能换来她内心短暂的平和,夜彩蝶咬舌自尽的结局,要她怎么能够欣然接受!!!
脱去外衣,挂在脖子上的两个护身符一起蹦了出来,她一手捉住两个同样染了血的护身符,一个,是古烈阳送她的,上面染着她自己的血,另一个,是南宫银曾经想要送她最终却没能送出的,上面染上的是夜彩蝶的血,有这两个护身符为伴,她好像,就真的什么也不怕了……
光着身子走进那热气腾腾的浴池里,她始终沉浸在对南宫银的回忆里……
明明是一个怕死的男人,为了她,却能够无视那炼狱般的痛苦,她想不明白,也不敢去想这是为什么,夜彩蝶说他到时死仍在笑着,越是这样想,她越觉得悲凉。
这个仇,不会就这样完了……南宫银,还有古烈格,她曾珍视的人们,全因为彩鹰那三位目中无人、不知所谓的皇族而离开人世,血债血偿乃是天经地义,她绝对……不会就此罢休的。
在这个随着她的成长而一直未有改变的浴池里,莫揽月想了很多很多,以前的过往就好像幻灯片一样在她脑海里闪过,似乎在提醒着她,不要忘记以前的种种,不要淡化一丝的仇恨。
出浴时,她已恢复了以往的平静,照例往身子上抹了薄薄一层消痕膏,这才穿上衣服。不可否认古烈风给她的东西很管用,一罐快用完了,这身上的疤痕也渐渐淡化得较难发现,想必等用完的时候,该是跟这些疤痕说拜拜的时候了。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一笑,如果说生活中还有一丝安慰的话,她想这就是……
一夜的时间对于其他人来说或许很漫长,但对于紫阳宫里的两位主角们却是短暂得很,虽然在大问题上已经安排妥当,古烈阳仍是花了整夜的时间和古雷商议出兵对策,莫揽月则忙于收拾细软,俨然已经成了古烈阳的小管家婆,所需物品都收拾得齐全,一忙就忙到了天微微亮的时候。
将最后一个包袱打上结,莫揽月总算松了口气,开始装备自己。脚边分别绑上两把匕首,剩下一把像往常一样揣在怀里,要论起匕首的收藏,恐怕这宫里还没人比得上她。三把匕首都是极品中的极品,漂亮又实用,只是这一上战场,恐怕要么许久派不上用场,要么一用就直接断送在了别人身上,没时间收回了。
“你就不用关照我一下?这么把我撂在一边,太不厚道了?”
左秋冷不丁出现在房门口,对刚刚准备好一切的莫揽月抱怨了起来。
莫揽月稍一楞,遂很快反应过来,她忙了一整个晚上,可还没顾的上去知会左秋一声,宫里宫外都忙得人仰马翻,左秋自然会听到一些风声,此时跑来责问,想必也是憋了一夜才来找她。
“你已经收拾好了?”
莫揽月没有过多的惊讶与愧疚,反而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无耻得让左秋也拿她没办法。
她怎么能告诉他她忙得压根想不到他的存在,南宫银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左秋陪着她进进出出,即使偶尔被她当作侍从一样支使了也并没有多大不满,她几乎都要忘了他王族的身份,在左秋的世界,他就是所有人的主宰者,但在这里,他成了可有可无的存在,就算如此,他也没有多少怨言。除了第一次见到她还她匕首之时对她表示得少许粗暴,之后他对她,温顺得简直像个孩子。
莫揽月不知道那是不是之前他被人下药所留下的后遗症,使得他性情大变什么的,但对于眼前这个男人,她该感激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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