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突然醍醐灌顶般想起她忘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恐怕她这会儿还别扭的生着气闷在房里不愿意出来。
她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向古烈阳实行报告,当古烈阳得知她私自拿了他的令牌急着要出宫去时,他及时出现将她拦下。
“还没生完气吗?这算什么,夹带私逃?”
莫揽月低头打量着自己轻便的一身装扮,她不过拿了些银子和一套换洗衣服,这就叫夹带私逃,他会不会太低估她的欲望了。
她懒得多作解释,绕过古烈阳继续往宫门处走去,古烈阳没想就这样放过她,他追上她,想拦她,却怕又扯到她身上的伤,完全不敢碰她。
于是在这条出宫的必经之路上便出现了如此搞笑的一幕:莫揽月面色不善,憋着一口气快速的往前走着,古烈阳稍有愠色偏偏发作不得,一会儿前一会儿后的紧跟在她身边,这一番追赶的行为看得路过的宫女太监们议论纷纷,道是谁有着这么大的面子,连三皇子殿下都要看她脸色了?
离宫门只有十步之遥的时候,古烈阳一咬牙,小跑两步在她正前方站定,双手平伸开来,挡住她的去路。
“把话说清楚,你要怎么样才消气,我……依足你吩咐还不行?”
莫揽月被古烈阳这耍赖的小动作逗得忍不住笑了一下,随即又给自己憋了回去。
“该我的责任我没忘。现在我还是养伤期,我想去哪儿是我的自由。让开。”
“……”
“让、开。”
她的眼神猝冷,见他仍没有要让开的意思,她索性把包袱往地上一扔,“还是说你想跟我打一架?”
一边说,她一边把衣袖往上挽起,在看到自己手臂上的伤痕时她楞了一下,又赶紧放下,被气过头她差点儿忘了自己还满身伤难看死了,居然还傻傻的自己把它露出来。
“唉……你走,我不留你便是。”
看到她手上的伤痕,古烈阳马上想起那天他对她粗暴的态度,一时间心软了,听她这意思也不像是要远走高飞从此不回头,他也就不拦了。更何况宫门处守门的士兵已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他这可笑的动作不是幼稚二字就可以形容得了的。
“哼!”
莫揽月不领情的一声冷哼,提着包袱往宫门处走去,手拿着出宫令牌,守门士兵当然很快放行,古烈阳站在宫门后看着她走出皇宫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有种叫作多愁善感的负面情绪似乎又回到了他的心里,他无奈叹息,垂头丧气的独自回了寝宫。
总算成功出了皇宫,莫揽月匆忙往皇城正大街赶去。
这三天来她光顾着跟古烈阳生气,完全把和左秋的五日之约给忘了,今个儿早上猛然想起这个约定,算算日子,她被古烈风给软禁了将近六天,又在紫阳宫里休养了三天,这一次她可算是迟到了整整四天,也不知迟迟等不来她的左秋会如何想,把她当成一个言而无信的骗子?
皇城正大街,熙熙攘攘的人群,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她走到左边第一间店铺,却看到令人目瞪口呆的一幕。
那原本是一间很大的成衣店,现在连招牌都被人给拆了,店面更是被破坏得面目全非,一些工人里里外外忙活着为成衣店修复旧颜。而她约见的人,自然是不会再在这里等候迟了四天的她。
莫揽月找了成衣店里一个伙计,打听打听这铺子是出了什么事情,顺便想问问他是否有见过左秋,岂料她才问了一句,那伙计顿时火冒三丈。
“姑娘你是不知道呀,前几天有个人在我们店铺边上站了整整一天,我们私下里还在猜他是不是准备打劫我们店铺呢,但到我们关店回家也没什么情况,第二天大清早过来开门,嘿,他还在那站着,跟个木头似的。我们店一伙计就走过去推了他一下,问他一直站这做什么呢,然后我们店就成这样了……”
莫揽月听完伙计的话,心中骇然,他等了她一天一夜,难免脾气会变得暴躁,只是……人家就问了一句就把人家店给拆了,这未免……太霸道了。
“小哥,那后来他怎么样了,有没有抓去衙门?”
“说到这个才是最气人的呢,那人看上去瘦瘦的,长得也不高,但他力气好像很大,看他砸我们店那阵势,简直堪比千军万马的气势啊,官爷们就是来了也只敢围在他身边对他进行规劝,没一个敢上去跟他硬搏的。结果他砸完店就那么大摇大摆的走了,我们店这损失得……老板气得差点儿要砍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