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看了一眼那刚刚熬好的药,他真是疯了。他是抓她来严刑逼供的,现在却不得不命人给她煎药治病,好生看顾。她还这么的不消停,动不动就哭,醒着哭,睡着也哭,一天到晚哭个不停跟个孩子似的,他还从没见过这么爱哭的人。
更没有想到爱哭鬼这三个字会和性格强悍得堪比男人的莫揽月搭上关系。
他开始祈祷着希望她的身体快些好起来,那样他才可以继续以折磨她为乐不是吗?她要再这么哭下去,他这密室都要叫她的眼泪给淹了。
事情朝着古烈风期望的相反方向发展着,莫揽月的病情越来越严重,普通的去寒补身的汤药已经对她的病情起不了任何作用,古烈风不得不从宫外私自请了大夫过来给她瞧瞧。
那民间大夫初一看莫揽月满身的伤痕,又察觉她的气息脉博十分之微弱,可谓是病入膏肓、药石无灵。
“这位爷儿,恕小的直言,这位姑娘病情严重,加上身上伤痕累累,恐怕是已经回天乏术。”
古烈风本就烦躁得很,听得大夫如此说话,当即怒得要将那大夫给砍了。大夫为求保命,改口称愿意一试。于是乎各种珍贵药材都被搬进了密室,古烈风不惜花重本买回那些续命良药,连他自己都觉得是不是心太好了。
莫揽月一直昏昏沉沉的,时而清醒时而昏迷,大夫时刻注意着她的病情,身上的伤医治起来简单,她的病却总是不见好转。
“姑娘,你可得争点儿气,有很多人在盼着你恢复呢。”
大夫无可奈何的声音钻进她的脑海里,她于是在想,有什么人会盼着她呢,第一个闪现的人是古烈阳。这么些天了,他还没能找到她么……也是了,他又怎么会想到掳走她的人会是古烈风。
不行,她要回去。
莫揽月强撑着精神,费力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大夫,能让他们把我手脚的锁链给去了么……”
她有力无气的对那大夫说道。
这是几天里她第一次和这位照料她的大夫说话,那大夫显然没有料到她会突然坐起来,“姑娘,你说什么?”
“我这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这手脚上的锁链重达百斤,天天套着这样的东西我怎么可能痊愈,大夫,再这样下去我会死的,我若是死了,你也一定活不了,大夫,你帮帮我。”
“这……”
“你只要跟他们说我这手脚上的锁链使得我血脉不通,吃再多的奇珍异宝也无济于事,他们自然会解开我一身的束缚。大夫你也想早些回家不是?让他们再准备些吃的,我吃过东西也许精神就好了。”
大夫一听她这话觉得也有理,任谁几天不吃饭都要脉象虚弱的,手脚上负重这么厉害,更是耗费掉她不少精力,如果把这些东西都去了,再好好吃些东西,或许她真的就不药而愈了。
大夫这便去游说去了,古烈风再次来看她时,她依旧不吃不喝,躺在床上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加之被饿了这么久,浑身没点儿力气是真的。
“把她的锁链解了,都憔悴成什么样了,不是几天前就让你们给她准备吃食的么,当本殿下的话是耳边风不是?”
“殿下息怒,属下有按殿下的吩咐日日送来饭菜,只是自从她生病以来就一直迷迷糊糊的,就算是强喂,也只能吃下一点。”
接下来一阵细细梭梭的声音,她感觉有人在给她身上的锁链开锁,沉重的锁链被卸去时,她缓缓睁开了眼睛,古烈风离她不过一步之遥,正是她反客为主的好时机。
其实在他们来之前她已悄悄吃了些东西,恢复了些力气。
当下她没再迟疑,翻身而起扑向古烈风,一手抄过床边的药碗用力砸向床头一角,药碗被她用蛮力砸了个四分五裂,她捏着一块锋利碎片抵在古烈风的脖子处。
这一切都是一瞬间发生的,以至于站在房门口的两人根本没机会做出反应。
她拉着古烈风接在自己身前,手握碎片一直抵着他的脖子,“你们在前面给我带路。”
她该庆幸的是古烈风没比她高多少,她才可以拿古烈风当人质逃出这密室。
“这些天,你都在演戏给我看?未免也太逼真了,我几乎就信了。”
古烈风没有一点紧张,只是他双手被她反扣在身后,他很难反扑成功。在这一点上,莫揽月可算的上是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