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那眼中的不甘和狂妄看得他好奇心起,竟不想就这样对她进行处罚。
“我在笑,皇上对我的一点怀疑,就可以直接取我性命,我的性命,何其渺小。”
“为什么不求饶?你与烈阳的情份不浅,你若开口,或许朕还能网开一面。”
小心绕开古雷设下的陷阱,莫揽月笑的更为轻狂,“皇上说笑了,我和三殿下关系再怎么亲近,也不及皇上对三殿下的爱子心切,皇上对我起了疑心,那就势必不会再让我留在三殿下的身边,皇上之所以这么问,不过是想试探属下罢了。”
听着她直接过了头的话语,古雷也跟着笑了起来,“朕自问也是常人一个,不少人都能猜到朕心中所想,但却没有人敢像你一样直言不讳,你的勇气,朕颇为佩服。不过话说的再漂亮,也是几句虚话,如果你能经得住严刑拷打,不推翻你自己所说过的话,朕姑且可以留你一条性命,继续留在烈阳身边任职也不无不可。”
笑里藏刀,她想没有人能做得比古雷还要好了。他对着她笑得温和,声音慈爱,唯独那眼神,却如刀锋般剐在她的脸上,如果眼神能够伤人的话,恐怕她现在已经被古雷凌迟了。
狱卒丢掉掌嘴的刑具,却是换上了更为残忍的夹棍。
莫揽月的两只手被人强抓在身前,她眼看着夹棍套上自己的十根手指,奈何自己被铁链锁住手脚,就算想要逃脱,也不过是给自己多添罪受。
随着两狱卒用力拉紧夹棍两端,她手指关节被硬生生的挤压得像是要变形,她咬紧牙关,强忍着这过度的疼痛。牢狱之中,给女子上刑,夹棍是最为普遍的刑具,她早有所耳闻,但头一次经受这种折磨,纵是已有心理准备,仍忍不住在心里暗自哀嚎。
这天杀的夹棍,十指连心,钻心的疼痛使得她看人看物都变得模糊起来,脑袋昏昏沉沉却又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在她以为自己几乎要昏过去的时候,突然一盆冷水大她头顶泼了下来,现在虽是春暖花开之时,这一盆冷水泼下也还是让她浑身哆嗦起来。
“你若认了罪,便少受些折磨,朕也不必看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可人儿咬牙苦撑,真是何其残忍。”
古雷幽幽叹息,轻声相劝,说得好像一心为她着想,莫揽月被冷水泼得十二分的清醒,看着自己十根被夹得红肿变形的手指,已经麻木得不知疼痛。
“属下心清如镜,对三殿下没有半分恶念,对皇上更是百般景仰,皇上莫要如此诬赖属下。”
认罪即是死,不认罪可能是折磨到死,也许选择一个轻松的死法是常人觉得的明智选择,但莫揽月这硬脾气一上来,宁愿受此折磨也不愿意随便低头认罪。
去了夹棍,狱卒又给她用上了大刑,足足三十大板,打得她屁股开花,莫揽月抹去顺流而下的眼泪,下唇被自己咬破了皮,鲜血直流,那狰狞的模样,任谁看了都觉得心疼又恐惧。
偏偏古雷看的心旷神怡,好似天生就爱看人受折磨的惨相。
莫揽月第一次弄得如此狼狈不堪,趴在冰冷的地上大喘着粗气,再怎么嚣张的气势此时也萎缩了不少。
“还是什么也不愿意说么?”
古雷走到她面前,蹲下来问道。即使古雷蹲下身,莫揽月也只能仰望着他。她明白两人之间的区别,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她要和他硬碰硬,终究逃不了一个死字。
“皇上纵是把属下生生打死,属下也无话可说。”
昏暗的刑房里,两人长久的对视,无语,古雷重新坐回金龙椅,手指轻轻敲击着椅背,思考着要怎么处置这一个倔强过了头的姑娘。
的确,他并没有任何实质证据可以证明她和其他国家之间的关系,她的过往经历虽然查不到一点蛛丝马迹,但在彩鹰国也同样查探不到任何消息。
古烈阳对她的重视他不是不知道,冒险将她留在宫里是不是一个好主意,他仍心存犹豫。
“三殿下,皇上在内审问犯人,您……”
“让开,皇上那儿本殿自会交代。”
刑房外渐行渐近的争吵声音惊扰了刑房内的众人,陈公公忙到门口,见是古烈阳硬闯了进来,连忙迎上去将他拖住。
“三殿下,您这是做什么,皇上可在里头呢。”
“皇上正在审的人,可是莫揽月?”
陈公公好意阻拦,古烈阳也无意冲撞,毕竟他是父皇面前的大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