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酒馆外传来了刺耳的喧哗声,更有刺耳的警笛声传了进来。殷血歌突然醒悟,他刚才想的那些东西,实在是想得太多了。现在的他,只是殷族稚子殿的一个稚子,虽然拥有星战士的实力,但是他依旧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
他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活下去,在充满恶意的殷族活下去!在他拥有足够的力量自保,在他能够真正的把握自己的命运之前,他唯一的任务就是活下去。
“老杰克,找个让我们藏身的地方!”殷血歌站起身,向老杰克打了个招呼。
作为殷族在大柏林城邦内的秘密据点之一,同时也是大柏林城邦内有名的销账窝赃的黑窝点,老杰克的酒馆内,自然不乏各种密道、密室。短短几分钟后,殷血歌和两个殷族战士就已经藏进了一间极其隐秘的地下密室。
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热水澡,更换了一套整洁的宽松的衣袍,奔波了一路,还刚刚出手杀了人的殷血歌给自己找了一张柔软而舒适的大床,一头栽倒在床上昏昏睡了过去。
他还是第一次离开殷族城邦,第一次奔波这么远的路程,第一次真正的杀死了一个人。
这么多的第一次,殷血歌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都太累太累,他几乎是脑袋刚刚碰到枕头就失去了所有的意识。他睡得昏天黑地,完全忽略了外界的所有动静。
老杰克的‘杰克船长酒馆’门前,停靠着十几辆大大小小的飞车。数十名身穿黑色甲胄的大柏林城邦治安队员进进出出的勘测着现场,那些入侵者的尸体都已经被抬了出来,正整整齐齐的摆放在街边人行道上,几个身穿白色长袍的男子,正仔细的检查着这些尸体。
在附近的几座高楼上,影影倬倬的有黑影晃动。一艘体积惊人的飞艇悬浮在杰克船长酒馆的正上方,离地大概有一千多米。在飞艇的吊舱内,同样有一批全副武装的黑衣人严阵以待。
老杰克骂骂咧咧的站在自己酒馆的门口,手舞足蹈、满脸无辜的向着两个身穿黑色风衣,头戴圆礼帽的男子抱怨着。
“尊敬的监察官阁下,我用我父亲的灵魂发誓,我只是一个受害者!是的,我是受害者!这群该死的暴徒炸开了我办公室的房门,他们想要打劫我,他们想要让我这个可怜的老人损失一笔养老金!”
“没错,他们死了,他们被干掉了,他们全部变成了死人!但是这不是很正常的么?按照城邦治安条令,他们来打劫我,他们就要有被我干掉的觉悟!所以,他们死了,这不是很正常的么?”
“当然,当然,他们死得有点凄惨,可怜的孩子们,他们死无全尸!但是这不能怪我,只能说,我聘请的护卫们他们下手没有轻重,难道不是么?”
不知道两个头戴圆礼帽的监察官说了些什么,老杰克突然无比激动的跳了起来。
“喂,你们这群该死的混蛋给我听清楚,哪怕你们是大柏林城邦的监察官,你们也不能这样对待我这样一个守法公民!我每个月给你们缴纳的合法赋税和非法的保护费,不是让你们来找我的麻烦的!”
“你们现在应该去找这群混蛋的幕后主使者,逮捕他,干掉他,保护我的合法权益!而不是在这里像个年老色衰的婊-子一样啰嗦!难道我有错么?难道我违反了任何治安条令么?难道我做出了任何有害城邦的事情么?如果没有的话,就请你们赶紧给我离开!”
“我还要赶紧打扫卫生后重新开业呢!这年头赚钱不容易,我这么一个可怜的老人,想要赚点养老金,难道有错么?”
一边大声咆哮,老杰克一边麻利的将两个鼓囊囊的钱袋塞进了两个监察官的风衣口袋里。
每一个钱袋里装着一公斤没有熔炼的天然金沙,在这个见鬼的年代,黄金是唯一的通用货币。在大柏林城邦,一公斤金沙足以让一家三口比较奢靡的过上半年安逸日子,或者购买三五个年轻貌美的女仆了。
两个监察官用手按了按自己的口袋,然后他们同时举起自己的圆礼帽,向老杰克欠身行了一礼。
“大柏林城邦的一切法规,就是为了保护您这样善良、守法的公民!尊敬的杰克先生,对于今天的事情,我们感到非常抱歉。毫无疑问,您是受害者,这些该死的匪徒,他们是罪有应得!”
路边停靠的一辆大型飞车内,一个身穿金色长袍的青年面色冷厉的摇了摇头。他那一头宛如黄金一样光辉灿烂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摇摆了起来,就好像一条金色的瀑布在随风摇摆。
“这群该死的蠹虫,我真应该用雷霆审判他们的灵魂!”金发金袍的青年冷哼了一声,眸子里几条细细的电光剧烈的跳动了一下,飞车内隐隐有一声雷鸣声响起。
“桑德尔,不要这么激动!”飞车角落里,一名坐在地板上,正拎着一个酒瓶喝得不亦乐乎的红发少女笑吟吟的向金发青年抛了个媚眼:“他们是蠹虫,但是城邦少不了他们!没有了他们,难道要我们去和那些卑贱的生命打交道么?”
纤细白嫩的小手轻轻的一晃,三颗鹅蛋大小的火球围绕着红发少女的手掌极快的旋转起来。她透过飞车的车窗向酒馆望了一眼,如有感应的冷笑了几声。
“桑德尔,在这个酒馆内,似乎有我们的同类呢。自甘堕落的家伙,他玷污了他的血脉。”
桑德尔慢悠悠的站起身,一丝丝雷光在他的体表涌现,低沉的雷鸣声不绝于耳。他高傲的昂起头,伸出一根手指,冷然向那少女晃了晃。
“芬妮丝,那个自甘堕落的家伙,他的气息和你相似。换句话说,他玷污的是你们这一族的血脉。我很好奇,以你的个性,你现在不是应该冲过去,将他烧成一团灰烬么?”
飞车的车门被敲响,桑德尔和芬妮丝同时闭上了嘴。坐在车厢内的第三人,一个身穿白色长袍,面容安详、气息炽热纯净的少年轻柔的应了一声,拉开了飞车的车门。
在人行道上,检查那几具尸体的一个白袍人窜进了飞车,恭谨的向车内的三人鞠躬行了一礼。
“三位大人,我们仔细检查了那些尸体,我们发现了一些很奇妙的痕迹。那个叫做黑姆达的家伙,他的脑袋被人干净利落的一击砍下,从伤口上来看,杀死他的兵器,应该是一件很锋利的、弹性很好的软剑。”
“很锋利的、弹性很好的软剑?”桑德尔笑吟吟的向那白袍少年打了个响指:“喂,头儿,你说,如果在大柏林城邦最混乱、犯罪率最高的街区,有人被一柄很锋利的、弹性很好的软剑杀死的话,凶手会是谁呢?”
白袍少年缓缓站起身,他双手紧握一柄银光璀璨的十字架,祥和的面容突然变得无比狰狞。
“该死的吸血鬼,那些邪恶的妖孽,他们唯一的下场,就是在阳光下化为灰烬。”
一层炽热的白光从少年的眉心涌出,很快就在他身上组成了一套银白色的瑰丽甲胄。
“召集我们下属的所有猎杀者,将这个街区彻底包围起来。宁可杀错十万,不可放过一个!”
桑德尔和芬妮丝相互望了一眼,他们同时耸耸肩膀,笑着应诺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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