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老伯介绍说:“这是跟你一起在看守营里的习安,人称长舌安。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似乎天打雷鸣的样子?”
天大雷鸣自然没有,但是刚刚那种景象不遑多让。
齐蓝只好掩饰,“好像是天外来的一颗陨石,击中了我的平房。”
“那你可真是福大命大啊,这样都没事人的样子。”长舌安张大了嘴吃惊不已。
一会说自己快死了,一会又说自己没事人的样子,难怪别人叫他长舌安,齐蓝暗道。
“好了,既然你没事,我先走了,你们多聊聊,在这里你很难找到第二个像习安的人。”老伯见问不出什么情况,就离开了这个房间。
是像他这么饶舌的人吧,齐蓝撇了撇嘴。
“咦,你的嘴巴怎么了,抽风啊?”
“……”
不管怎样,经过了这场风波,齐蓝不仅平安无恙,而且掌握了数不尽的灵魂财富,只要他将来能力提高上去,就想办法将那团光华化为己用,想想都美滋滋的。另外还收获了个特别的朋友习安。他人虽然话多,但在像墓地一般的看守营这种地方,真是难能可贵的品质。齐蓝找到能谈话的对象,心里不知有多高兴。
两人很快畅聊东西南北,从过往讲到将来,从家乡讲到杀手营,聊得酣畅淋漓、不亦乐乎。
“齐兄,你真是我习安见过第二好的人啊。”
“哦,什么意思?”
“除了我老爹,再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当我的朋友了。”习安大气地拍齐蓝的肩膀,十分热络。
可是齐蓝心里开起小猜,他这样说好像是说他老爹是他最要好的朋友啊!
看守营恢复往日的平静,没人在意之前发生的事,所有的人都好像在忙着自己的事,但实际上又都无事可做。
“你看他们跟活死人有什么区别。”
齐蓝和习安两人走在平房间的路面上,习安对路上看到的每一个人都指指点点。
“你看这个脏兮兮的像黑炭一样的人,三年没有洗澡了,我都不敢靠近他,你看那个,对,就是那个瘸腿的,你知道他为什么瘸腿吗?不知道吧,我告诉你你笑坏了肚皮不要赖我,是因为他的姓名叫朱雀蜕。真是笑死人了……”
习安的评论使齐蓝对看守营的人和地方多了许多认识,但其中很多观点他不敢苟同。
“还有这个人,跟块木桩没有一点区别。”
习安又指着前面的一个坐在门口的男子说。
那男子面容刀削斧砍,听到习安的议论脸色不起一丝变化,眼睛直视前方,整个身形像铁一样坚定,坐在椅子上就像打坐到枯寂一般。
“不要这样随便点评别人。”齐蓝看不下去了,劝止他。
“没关系,他们根本不在乎,你说跟不说都一个样,说不定对方心里还乐意你说他呢。”
这是什么逻辑?齐蓝醉了。
“真的,我教你好好认识认识这块木桩,在你来之前,我最大的聊天对象就是他了,不像其他人到最后会表露不满,这木桩完全没有感情的啊。”
习安走到那名坐着的男子前,将手放在他的头顶上。
“你看,累了还能当扶手撑一下。”
齐蓝顿时又气又笑。
他说:“喂,这样很不礼貌,快把手放下来。”
他觉得那些人不是不理习安,而是不屑于交流,但倘若真的惹怒了对方,后果难料。
“不会的,我敲两下你听听声音。”
习安举起一根手指准备敲下,却怎么也下不了手,猛然一看,一双枯黄的大手死死抓住了他下落的右手。
“小心!”直到这时,齐蓝才来得及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