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帐篷烛光摇曳,一丝微妙的情绪暗暗涌动在二人的心间。
巍恩觉得脸上有些发烧,轻声咳嗽了一下,道:“萧特,我先回去了,你也赶紧休息。”
萧特的眸子里飞速地抹过一丝失望之色,道:“你想回去睡觉了?”
“哦,你伤还没完全好,需要充分的休息,已经这么晚了,我就不打扰你了。”
萧特咬了咬嘴唇,看着巍恩站起身向外走去,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让他留下,而巍恩似乎也有些舍不得,虽然挪动着脚步,但移动的速度却有点慢。
“对了,巍恩,我还有个事情问你,你知道远古的契约吗?”
巍恩一愣,急忙转身道:“远古的契约?”
“嗯。”
巍恩三步并作两步,转眼之间又坐回了原处:“我没听说过,你赶紧说给我听听。”
萧特看着巍恩脸上又高兴又急切的表情,双眸露出了一丝娇羞的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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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恩一觉醒来,伸了个懒腰,感觉疲累去了大半。一偏头,看到文森特正坐在自己的床上,赤裸着上身,肩头和肋部都裹着厚厚的纱布。
巍恩一惊,急忙蹦下床,走到文森特的身边问道:“你怎么受伤了?”
文森特扫了巍恩一眼,微笑道:“昨晚上克伦威尔来了一趟。”
巍恩沉着脸:“克伦威尔?他来干嘛?”
“上次在大草原他吃了咱们一个暗亏,所以跑来报仇了。”
“报仇?”
“嗯。庞格勒已经下令不许他带兵找咱们的麻烦,但他不甘心,就一个人跑来要跟我算帐了。”
巍恩点点头,坐在了他的身边,仔细打量着他的伤势,缓缓道:“你的伤怎么样?”
文森特道:“还好,基本上都是皮肉之伤,就是暂时无法动武了。”
巍恩沉默了一会儿,忍不住道:“结果如何?”
文森特耸耸肩,淡淡道:“他输了。”
他输了!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不知让文森特费了多少力气,留下了几道剑伤。
巍恩凝视着文森特的面容,道:“克伦威尔是不是很厉害?”
“是。在同龄一代的剑士里,他应该是数一数二的。”
“那你能赢了他,岂不是更厉害?”
文森特苦笑道:“哪有那么轻松?我这次赢他,主要还是倚靠了心理优势。”
“心理优势?”
“不错。克伦威尔这次虽是挟恨而来,但却没有必胜之心,而且对我也有些轻敌。可我却不同,我以前曾败在他的剑下,清楚他的实力,这一次再度交手,不敢有半点大意,所以一上来便以命相搏,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若非如此,我恐怕还不是他的对手。”
巍恩听完,低头想了想,忽然道:“我看也不尽然。”
“心理战尽管往往能收到奇效,但也需要实力作为基础,一只蚂蚁再怎么玩机巧也不可能吃了公鸡。依我看,你们彼此的实力相当,硬碰硬很可能是两败俱伤的局面,用些计谋反倒成了胜利的关键。”
文森特笑道:“你不会武艺,怎么也能发觉其中的道理?”
巍恩拍了拍他的肩膀:“世上的道理大抵如此,一通百通。”
文森特疼得眉眼跳动:“轻点拍,兄弟,我的伤口还没愈合呢。”
巍恩赶忙收回了手掌,道:“你既然胜了此战,那个克伦威尔怎么样?”
“他?估计他伤得比我厉害,我是皮肉之伤,他倒实实在在地吐了几口鲜血,估计短期之内是不可能再找咱们的麻烦了。”文森特思忖道。
巍恩双掌一拍:“太好了!少了此人的威胁,咱们的安全就多了几分保障。”
“巍恩,昨天晚上庞格勒导师的建议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建议?哦,我不打算担任神职。”巍恩微笑道。
文森特先是一惊,仔细凝视着巍恩,巍恩神态轻松,并没有什么过度的反应。过了一会儿,文森特慢慢笑道:“好小子,拿得起,放得下,不愧是我文森特的兄弟!”
巍恩呵呵一笑:“这事咱们回头再商量,你先好好养伤。”说着站了起来,向帐外走去。文森特躺下身去,忽然道:“巍恩,如果没有你当初救我的力量,我是赢不了克伦威尔的。”
巍恩掀开帐门,闻言回头道:“谁的力量并不重要,关键是,你赢了。”
巍恩走出帐篷,呼吸了一口清晨的新鲜空气,活动了一下手脚。忽然,远方传来一阵嘈杂的喧闹声,巍恩抬头望去,只见营地边缘处黑压压地站着一群人,正和守卫营地的军士们大声争吵。巍恩眯眼看了看,脸色一变,急忙走了过去,随着彼此的距离不短缩短,他已经逐渐能看清楚那些人的面孔,而他们也看到了巍恩,为首的几个姑娘小伙招手嚷道:“嗨!巍恩,是我们!”
听到她们的声音,一瞬间,巍恩鼻子一酸,猛然有了想哭的感觉,眼前的这些人,是和他同甘共苦,让他牵挂不已的兄弟姐妹啊!
为首的一位小伙子挥舞着双手,身后背着一件奇怪的乐器,满脸兴奋之色,正是弗拉米;他的身边,一位白衣长发、亭亭玉立的姑娘含笑望着巍恩,虽然没有与大家一同叫喊,但那温柔如水的笑容与双眸,除了卡门,还能是谁?
巍恩放慢了脚步,努力调整情绪,他可不希望让这些姑娘们看到自己眼泪汪汪的样子。
终于,巍恩走到了众人的近前,刚要开口说话,只听“呼”地一声,一个身影跃过了士兵的阻拦,猛地扑进了巍恩的怀里,双臂搂着巍恩的脖子,干脆明亮地道:“你个家伙,这些天究竟死哪去了?”正是大小姐若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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