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忌夫妇,窦凤终于自动康复,挨在长孙忌那壮硕的身上,眼泪泊泊直流。这是一个母亲最大的安慰。
夜里,长孙府里经过了一个下午的折腾,已是一片宁静。热闹过后,长孙凛终于得以休息,然后长孙忌却摆出父亲的架势,把儿子叫进了书房。
“三郎刚回来,也折腾了一下午,你这当爹的总得留他时间跟媳妇孩子聚聚吧?”窦凤倒是体贴儿媳妇们,这些日子不用看也知道她们是最辛苦的。
长孙忌板着一张脸,话也不说直接往自己书房方向走去。窦凤意识关系到朝廷之事,也领会没有说什么。长孙凛安抚了怜卿她们几句,跟着父亲走向他的书斋。
“二娘的大姊武顺你可熟识?”之前一脸父慈的长孙忌,此时面表情地挤着双眼直勾勾地望着儿子,意图从儿子的表情探出蛛丝马迹。这事情实在太重大,以至于长孙忌不得不在这重逢之日欲查明究竟。
“有过数面之缘……”长孙凛脑海忽然闪过那个午后,那张妩媚的俏脸,漏*点中微微昂首,诱惑的红唇微张,吐出迷人的呻吟。他眯着眼睛,觉得如此露水姻缘也不必说与父亲听。
“是吗?为何武后今日抱着个婴孩,说老夫又多了个孙儿?”知子莫若父,长孙忌本来对三儿子就多几分关注,他也是多年官场的老油条,长孙凛纵使有天纵之姿,那能敌得过老父的火眼金睛。
“婴孩?”长孙凛闻言面不改心不跳,这年头没有杜蕾斯这种东西,一夜*貌似不怎么保险。
长孙忌看他一脸所谓的模样,心里颇有些毛糙,那张脸立即冷了下来,也不管之前对儿子多牵挂,立即训斥道:“以往你与长乐、双胡来,你爹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你这小子倒是越来胆子越大,那是皇上的妃子你——你真是气死老夫”
长孙忌也不知是真怒还是假怒,胖手猛地往桌案上一拍,只听一声巨响,长孙凛看了看父亲的手,皱了皱眉,心里却了然,没有接父亲的话。[
“你说这婴孩是不是你的?是不是咱们长孙家的血脉?”长孙忌看儿子盐油不进的模样,想必这小子也能意识到他的想法,也不再装腔作势,只是板着的脸依然像墙。
“爹,我这不是刚到家。这孩子也是您老告诉孩儿的,您也总得给我时间好让我去查证。”长孙凛没有做出更多的解释。
“哼时间……武顺都找到你爹头上了……”长孙忌哼哼道。
“为何?”长孙凛诧异道。他已略知长安的局势,按理说武顺如今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为何还特地找他老爹?莫非……
“问你爹是否想要个做皇帝的孙儿……”长孙忌虽然板着脸,眼神却是闪烁着光芒。
“爹,武顺这是说到您心里去了吧?”长孙凛看着老父亲那微微撅起的胡子,突然调侃道。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比太极殿上那座椅子更令人发狂,尤其是当你与其距离甚近时。
“放肆你爹我——当年与皇上——”长孙忌想说些话证明自己的不贪,然而似乎法再抬出与李世民的情谊。有时候人与人,就是如此的遭遇——所谓造化弄人。
“爹,这几尺天地,就你我父子二人,有何需要避忌的?荣登大宝成天下第一人,谁若说不欲谁可扪心自问,是真欲或是假忠义?”长孙凛顿了顿,继续:“爹,只不过,要想当皇帝,得让多少人臣服,别说是那婴孩,哪怕是您,真要坐上去,得磨砺多少折腾。想想娘,想想咱们现在一大家子,难不成您还要趟这浑水?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长孙忌脸色阴晴不定,或许是在考虑长孙凛的话,又或者联想到别的事情。
“更何况我长孙凛的儿子,将来做啥不行,为何就要被限制在那张椅子上?”爱因斯坦、黄飞鸿、孙悟空,或者雷锋,多少童年梦想要转嫁,就是没有“皇帝”这一职业。
长孙忌缓缓地将身子往后靠,最后松懈下来,仿佛是松了一口气,又仿佛是下定了决心,在这一瞬间,迷雾似乎渐渐消散。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