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全都彻底的当机了,有没搞错?五百兵,只出二百多,用倭奴为炮灰,就一举拿下二十三个部族?这个仗打得也太轻松了罢?
李靖是最早回过神来的,他清了清嗓子,借此平复心情,问那个呆呆的手拿捷报的黄门:“再念一遍,我建州水军伤亡多少?”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一个久经杀阵的兵士,比起一个没上过阵的将军还管用,如果能在这一仗后,保留最多的兵士,那么,以后就是大唐军队的宝贵财富,这样的一个兵士,你就是拿满满一车的银钱来和李靖换,他也是舍不得的。
“李相公,没,没伤亡,只有一个轻伤,据说还是站在他前面的兵士立功心切,拔刀太急,没注意看后面,所以,胳膊上被削了一下。”…。
只有一个轻伤?还是被自己人不小心误伤的?没人敢相信,都怀疑这个捷报是不是造了假的,尤其是曹老头,一听这话,仿佛就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喊了起来:“假的,一定是假的。”
王况微微一笑,没作答,倭奴的战力如此的不堪,本就是在他的估计范围内,那些个遣唐使,到了大唐后说是家族武士,但王况却知道,他们穿得戴的,无不是集合了全族之力凑起来的,东瀛是产银产金没错,但除此而外,其他确实极度的贫乏,尤其是还处于半原始氏族社会的倭奴的生产力,依据王况估计,两三个成年倭奴所创造的社会物资价值,还不如一个建州孩童都不是没有可能。
“陛下,臣再请参曹四门谎报军情连坐”阎老头原本听了这个结果也是不大相信的,但他眼尖,回头扫视的时候看到了王况的微笑,王二朗笑了,这什么意思,这军情肯定是真的得,既然已经和曹四门撕破脸了,那就干脆彻底一点,于是,他又加了一句。
“你,你胡说,某并没参王县伯谎报军情……”曹四门这下一跳老高,连坐这个词在他耳朵里已经是个垩梦,一听就起了条件反射。一个谋逆不臣之心就足够他喝一壶的了,再加上这么一个谎报军情连坐,如果放在前朝,九族都诛好几遍了,本朝虽是轻易不动用诛连,但却是可以流徙千里,如果一切是真,自己曹门一族,从此就要去那蛮荒之地,再没崛起之日。
许多人也都在回过神后看到了王况的微笑,这时候对曹老头也纷纷的鄙视起来,还著作郎呢,敢说不敢当,算哪门子的大丈夫?于是就有人呼喊到:“陛下,臣可为阎工部为证。”有一个带头的,就有两个,三个跟着附和的,最后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咬定了,曹四门当着陛下的面说那捷报是假的,就是属于变相的参奏。
李世民也看到了王况的微笑,于是问王况:“王璃,卿可敢接?”这是问王况有没把握呢。鹅滴乖乖,陛下这是什么问话?难道说王况如果不敢接,那么就许他不接?陛下对建安县伯也太宠了罢?
没有人知道李世民的心思,帝王心思,猜不透只有王况大约摸出了一点,自己可以说是李老2看着成长起来的,李老2看着自己一步步的从一个不名一文的白身到今日的成就,不难排除李老2自己未尝没有成就感,这感觉王况也有过,每次看着二子,也就是王冼一步步的成长起来,他心里的自豪感也会越来越强,所以,王冼就是他的逆鳞,谁也碰不得。难道自己在李老2心中,也如同王冼在自己心中一样的地位么?
这让王况有那么一刻有点感动,甚至羞愧,因为他现在还在打着要将武媚娘打倒的心思,如果是武媚娘倒也罢了,不管出发点如何,但从结果上来看,归根到底王况是为李家皇朝而打的,可关键是王况这时候脑海里竟然闪现出长孙皇后一弯腰时两团雪白的风情,那回头时的无奈和遗憾来,那无奈和遗憾,颇有一种“我生君未生,恨不逢君未嫁时”的感觉(原句改了改)。
甩了甩头,王况又揉了揉太阳穴,将这些个不合当前场景的念头全甩出去,定下心来道:“回陛下,璃接了。”接了,那就是说,如果这个军情只要有一点点和事实上的大的出入,王况就得为黄大扛起谎报军情的罪来,那么他的县伯爵位可能就此不保,而如果没有什么出入,曹老头就要背上谎报军情的罪名。两个人,必须倒下一个了。
“好”程知节出人意料的喊了声,冲王况竖了竖大拇指,一个肯为下属承担的上官,那就是好上官,别人程知节或许了解的不多,但对黄大,他可是一直在关注的,甚至可以说,黄大的不得升迁里面,也有他的努力,他不想这么好的苗子因为快速的升迁而消磨了斗志,黄大毕竟是白身出来,突然富贵临身,很难做到那些世家子一样已经富贵惯了的不以为意来。不升黄大,也是对他的一种爱护。…。
黄大能做到无伤亡而轻取东瀛,老魔王和尉迟敬德这些对黄大加了很多关注的人是信的,而且,自家小子不也说了么,二郎说,那倭奴就像小蚂蚁一样,大唐甚至都不用派兵去,只消得派些稍加训练的青壮过去,只要带足了给养,配齐了刀兵,一样轻松捏死。这话他们是有一半信的,既然青壮都能做到,大唐军士就更能做到了,而且还有黄大这员猛将在
当下,老魔王一举笏板,尉迟敬德和秦琼向来和老魔王一起,三人基本上都是同进退,只有局势不明朗的时候,才会留一人下来以做应变的。这时候的局势已经是很明朗了,二郎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只有那个曹老头,已经是方寸大乱,变蠢了看不出来。老魔王一举笏板,另外两个老家伙也举了笏板,齐声奏道:“陛下,吾等愿同建安县伯一道,接下这反坐了。”也就是说,他们要和王况一起,接下这个反坐,不过放到他们身上,如果王况有罪,就是连坐了他们。
三架马车一带头,其他的武官在李靖的默许下也纷纷表态愿意和建安县伯一起接了这反坐。甚至蒲熙亮也站了出,义正词严的接了下来,这下众臣对蒲熙亮是纷纷刮目相看,难得,蒲少匠竟然也有这分血性。
事已至此,局势已经彻底的倒向了王况这边,就连李靖袍袖里的琉求国主的贺表这时候上不上都已经无关大局了,那么多的官员为王况背书,已经让王况立于不败之地,哪怕是那军情真的是谎报了,所谓法不责众,李世民再有魄力,也是不能处罚一丝一毫的,顶多训斥几句了事。
“陛下,琉求国主奏。”直到此刻,李靖这才不慌不忙的将袍袖里笼得都温乎乎,熟得不能再熟的贺表掏了出来,递了上去。
老魔王盯了李靖一眼又看一眼王况,再和秦琼互相对视了一下,约略明白了些,暗道,某就说呢,你老小子怎么半天没个动静,原来埋伏了这么一手?既然是琉求国主请奏,那必定是对二郎而言是好事,对曹四门而言是坏事了,再看长孙无忌,竟然也是似乎松了那么口气,不由暗骂,老狐狸,定是事先得了消息了,不行,某回去要好好写封信去训一训自家小子了,同在建安,怎么人家长孙煜能做到的,你程处亮就做不到?再要这么浪荡下去,那就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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