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折的铜牌牌,听说到目前为止全建安也才这么一块呢。
这日一早,高三又如同往日一样起了个大早,将堂前整理完毕后去开店门,如今富来客栈已经有开始对外供应早点了,清粥卤菜的搭配着,还有几样咸菜供应,卖得也不贵,按王况的说法,这是培养客人把客栈当家的感觉,时间长了,就会有很多食客想吃饭了自然而然的把富来客栈当做首选之地。有那不愿早起的家境稍宽裕的人家,如今已经是固定到富来客栈用早餐了。
才取下几块门板,高三就见一个人蜷缩在客栈边,身上的袍子已经是破破烂烂的脏兮兮的,这人已经是不醒人事,但双手却是紧紧的捂着一个小包袱。富来客栈自从王况来了以后,对乞丐那都是能帮的就尽量帮一点,如今高三见了这么一个乞丐模样的人,自然也是不敢怠慢,别说被小东家看见了要罚他,就是高三他自己也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乞丐,还是病倒在那个听说小东家呆过的道观里头后,被逛到那里的小东家发现后带了回来养好病,见他伶俐就留了下来的,现在见到一个乞丐倒在门前,那侧隐之心自然也就起来了。
顾不上继续下门板了,高三赶快跑回堂后,把另一个也是新来不久的伙计叫了来,把那乞丐抬起放到堂前一张几案上,又跑厨房化了一大碗的热糖水来给他灌下,准备等这乞丐醒了后,给他找件旧衣裳并几个馍打发走就是了,这种事情用不着通知管事孙二和孙掌柜的,一直以来,客栈里都是这么处理。
没多久,那乞丐醒转过来,睁开眼,四处看了看,问明这就是富来客栈后,却说出一句让高三啼笑皆非的话来:“快快快,给我端碗泥鳅芋子来,一年多没吃,快馋死我了。”说话的当间,还不忘把手中那紧握的包袱又紧了紧,生怕被人夺了去。
高三还是第一次见一个乞丐开口要好吃的,很是吃惊,他可没权利施舍如今供不应求的泥鳅芋子给个乞丐,再说了,你一个乞丐,碰到富来客栈这么善待的,不谢也就罢了,还敢提要求?于是没好气的说到:“我说,你这位老兄,那泥鳅芋子可贵着呢,你要吃?要是所有乞丐都要吃的话,咱客栈可供不起哦。”
“新来的?”那乞丐也没好气。
“新来咋的了?难道客栈里的掌柜就能给你泥鳅芋子吃吃?”高三也来气了,“要不是小东家心善,我们最多也就给你个馍,更不会抬了你进来,你还敢提要求?”
“跟你说没用,去去去,快把小东家叫来,再给我先整些能饱肚的东西来。快去啊,楞着干什么,就跟小东家说,李大胆回来了。”
原来这就是出门找辣椒的李大胆,高三和另个伙计都是李大胆走后才来的,客栈里的老人们也没说过李大胆的事,他们自然也就不知道。要说这客栈里的人也都是精着,知道李大胆出门这么长时间都没回来,怕是有什么重要事情,又是和小东家有关的,因此也个个都似嘴巴缝了个套子,一句话也不提,就连李大胆那老母亲几月没见儿子回家一次,从几十里外的山沟沟里跑出来找,他们也都三缄其口,绝口不提李大胆去了哪儿,只是说有事出门了,放心,过段时日事情办完了就回来。为安抚老人家,逢年节,孙铭前都会派人送些财物去。
听这乞丐开口闭口就提小东家,高三也是吃惊不小,这乞丐怕是大有来头,就赶快去把管事孙二叫了来,他可不敢去叫小东家的门,客栈里的人都知道小东家不喜欢早起,就连管事孙二都不敢轻易去打搅小东家睡觉,他就更不敢了。
闻讯匆匆赶到堂前的孙二一见到那在狼吞虎咽着吃着馍的乞丐就是抱着他大叫:“好你个李大胆儿,去风流快活这么久才回来,怎么落泊到如今这地步?小东家交代的事情办得怎样了?那个高三,呆愣着干什么?快去快去,端碗泥鳅芋子来犒劳犒劳他。哎哟喂,我说李大胆儿,你可是慢点吃,别噎着,慢点慢点,先喝口热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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