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是第一次杀人了,可是望着满地的尸体,房遗爱杀人的双手还是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双手里执着的匕首跌落在地上,原本拿在手里的长剑还插在远处的一个黑衣人的胸口上。
“咔嚓!”
一声惊雷响彻天地,紧跟着一条宛若巨龙般的闪电,闲适在天空中翻游了一下,随即隐没。
憋闷了老半天的阴云,终于开始了爽快的哭泣。豆点大的雨滴,啪嗒啪嗒的砸在了树木草丛上,也透过树叶间的间隙砸在了房遗爱的身上、脸上,甚至心上!
房遗爱疲惫的跌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任由雨水泼洒在自己身上,眼神有些悲凉的望着面前的一具具尸体,心下不期然的想起了自己兴冲冲的考上大学,在学校大礼堂第一次开新生大会时,跟教导主任在大会上一起宣誓时说的话来,“我们是神圣的医疗工作者,是人类生命的保障者,我们的职责是医病救人,无论在任何情况下,抢救病人的生命安全,都是我们的第一使命!生命无价!……”
“生命无价吗?呵。”房遗爱失神的低喃着,“还真是没有一丁点儿的价值,堪比草芥啊!”
眼睛里不可抑制的冲出一股热流,混着脸上冰凉的雨水,冲带着脸上的血水,由房遗爱的嘴角渗进了嘴里。房遗爱咂巴勒一下嘴巴,苦苦的,涩涩的,还有一股让人做呕的腥味!
以前跟着上台做手术的时候,自己可是从来不会觉得血液的味道能够腥到让人做呕的!
“呵。”
嘴角带着苦涩的笑容,房遗爱闭目仰天,任由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不知是为了冲掉脸上已经不存在的血迹,还是为了掩饰眼角留下的泪水。
眼泪,呵,自己好像很久没有流过了?貌似自从自己上了小学三年级之后,自己记忆里就只存在汗水,却没有泪水。而来到这里之后,也就只有在确定自己真的回不去的时候,伏在芸娘怀里痛快的哭过一次。
原来流泪的滋味是这样的啊,随着眼泪流出来的原来不光光是体内的水液和一定的盐分,就连心中的憋屈、不快,还有压抑等等一系列的负面情绪,也都随着眼泪一起流了出来。
怪不得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动不动流泪,原来她们是在用眼泪宣泄自己心中的负面情绪,减缓心里的压力。怪不得女人的承受能力都比男人强,而且女人的平均寿命也比男人长了不少,看来眼泪在其中建功不少啊!
原先自己在一本科普刊物上,看到一篇谈论眼泪的秘密的文章时,自己还有些不以为然,毕竟从小被老爹教育男儿流血不流泪的理念已经深入骨髓了,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到后来就听到一首《男人哭不是罪》的歌,风靡大街小巷,自己也曾就着眼泪的问题跟导师讨论过,后来也查了一些资料,这才明白,原来人流泪的冲动也是机体的一种自我保护。负面情绪积累下所产生的一些有毒物质,经过肝脏和肾脏排除的话耗时多、速度慢,不如眼泪来的直接快速。
听着靠近自己的脚步声,房遗爱收回思绪,抹了把脸上混着泪水的雨水,站起身来,望向来人。
“秦虎叔,怎么样?”房遗爱率先张口问道。
“公子,二十三名敌人,咱们杀掉了二十一个,跑掉了两个,程颢已经带着两人去追了。”秦虎拱手说道,脸上至始至终都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若不是他的鼻息有些粗重,衣衫有些凌乱的话,光看脸色很难看出他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
“咱们的人哪?”房遗爱问道。
“后来留下来的四个侍卫,一死两伤。程颢和追敌的两个人身上也都带着一点轻伤,不过不碍事儿。”秦虎答道。
“你身上的伤不是伤?!”房遗爱没好气的说道。
“嘿嘿,一点小伤而已,习惯了。”秦虎干笑两声,望了望不停滴着血水的手臂。。
“这是内服的伤药,每人一丸,先让大家服下,简单处理一下伤口,赶紧回营地。”房遗爱从怀里摸出一个仍旧幸存的瓷瓶,手遮着雨水,打开来闻了一下,然后重新盖上,递给秦虎说道。
“那公子?”秦虎接过瓷瓶,略有迟疑的看着房遗爱。
“我没事儿,只是被踹了两脚而已,赶紧去。”房遗爱揉了揉胸口,不以为意的说道。
“是。”秦虎刚转身走了两步,又回转过来说道,“公子,努尔江已经醒了,我把他绑了起来,公子要不要去看看。”他虽然一直认真的执行房遗爱的命令,带着努尔江,可是并不代表他心中没有疑惑,不明白为什么房遗爱不放任努尔江跟他的那群属下一起被黑衣人给杀掉,反而要救他一命。
不是房遗爱不想放任努尔江翘辫子,而是,妈的,临出门前一晚,房玄龄曾经慎重再三的交代过房遗爱,说努尔江死在大唐境内与国无益!房遗爱曾经问过房玄龄,这到底是他的意思还是李世民的意思。房玄龄张了张嘴,没有回答。
房遗爱的面色变幻了一下,随即对秦虎说道,“走,我去看看他。”说着房遗爱弯腰捡起了地上的两把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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