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站队站得毫无压力。朱宸濠那个志大才疏的王爷,在朱厚照当了四十年荒唐皇帝之后,居然还能被赣南巡抚王守仁一个月零十三天就轻松剿灭了,可以知道他是多么的无能了。
宁王居然在京师设立妓院来笼络朝廷众臣,虽然这都是藩王私下里的秘密了,可是叶观清楚地知道,宁王不同于其他王爷,有着一颗白痴却异想天开的心思。日后必将趁着朱厚照玩物丧志的时候起兵反叛的。
所以列为了安倍自己当做唯一朋友的朱厚照,为了不使得江西安徽诸多省份生灵涂炭,叶观还是忍着肉痛把一万两银子送到了,牟斌的书案上,唯一的就是叶观三言两语带过了莲儿的事情,只说怜儿忠义无双,愿做一个拨乱反正之人,把自己知道的都交代给了自己,还望牟指挥使允许怜儿留在自己府中。牟斌听见叶观的禀告,很是郁结,加上叶观年轻,见着窑姐肯定是乐不思蜀,又是皇帝和天子面前的红人,牟斌也就卖了一个面子,默认了只要怜儿在叶观府中的事实。
叶观这么做其实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的,毕竟宁王还未露反意,离间天家骨肉的罪名可不是谁都能扛得住的。他本不是喜欢弄险之人,只不过朱厚照把自己当朋友,弘治皇帝对自己也不错,而那个宁王,完全就是酒囊饭袋,不是朱厚照念着他是自己的皇叔,天家骨肉的亲情,朱宸濠早就被千刀万剐了,根本轮不到他来起兵反叛。自找了这么一桩麻烦,既然避不开它,只好用它来搏一搏富贵了,他在赌牟斌的x性格,历史上的牟斌是个很正直而且很硬气的人,硬气到自己被刘瑾整死在了自己的锦衣卫的诏狱里。终明一朝,历代指挥使大多遗臭青史,唯独牟斌在内的少数几个指挥使颇有善名,而且为人精明干练,他应该会懂得如何利用身边一切的有利条件,为锦衣卫在皇帝面前争几分光彩。如果不是刘瑾是潜邸的奴才,加上朱厚照又是念旧情的人,刘瑾不一定能搞得赢他。
牟斌在官场上来说,还算是个厚道人。所以当他听说了叶观的禀报后,颇为伤神的揉了揉太阳穴。
藩王某反意没有什么,当今天子仁厚,曾经某座村庄里的无知村民自立为皇帝,收纳了三宫六院,分发了左右丞相,认命了大臣将军,最后被当地的巡检司一股脑的剿灭的时候,弘治皇帝也是只对匪首流放三千里,余者既往不咎。这要是放在朱元璋朱棣的时代,好歹也是匪首灭九族,参与者抄家,县令砍头,知府流放,布政使罢官的下场。那还只是平常百姓罢了。对着被自家祖先坑了一把的宁王一系,只要宁王没有起兵反叛,弘治皇帝怎么着也得来一招郑伯克段于鄢的故事的。所以自己只需要把事情跟弘治皇帝提一提就行了,皇帝自然另有计较。
牟斌最担心的,还是叶观不知轻重的打了王岳的干儿子,刚刚回京的河南镇守太监刘琅的这件事情。
王岳是个什么人物,和他斗了十多年的牟斌是最清楚的了。好面子还好争权夺利。叶观打了他的干儿子就等于扇了他的脸,王岳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毕竟对太监来说,没有了蛋蛋,脸面就是最重要的东西了。
“叶观,你做的不错,本帅会找机会把这件事情报告给天子。不过,其中有一件事你做的太冲动了,打了刘琅,就等于得罪了东厂的提督,那群阉货一直就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人物,这对你来说,也是一桩不小的祸事啊。”牟斌到底是个厚道人,把叶观即将面对事情讲了出来。
“学生见识浅薄,还望牟帅叫我如何应对?”叶观也不清楚这少了二两肉的死太监到底有多么阴狠,所以很虔诚的向跟王岳斗了十几年的牟斌请教。
“嗯,你且记住,不管你做了多大的错事,只要认准了,咬定了自己是为陛下,为太子殿下做的,只是好心办了坏事,那就几乎可以化险为夷了。”牟斌也不好多说,官场的人就爱打个哑谜,毕竟如果你连哑谜都猜不到,就说明这人丝毫不动何为揣摩。那还有什么培养的意图,就算有幸被皇帝赏识,最后也免不了失宠丢官,家破人亡的下场。所以牟斌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又接着说道:“衙门里刚刚得到奏报,南直隶一名官员贪赃枉法被缉拿入京,犯官家属却联络蛊惑一些正在京师的文人士子在吏部和刑部衙门门口聚集,要求释放那名犯官。事情牵涉文人就特别不好办,但是如果是锦衣卫的人办好了,陛下又会特别赏识。叶观,这件事情现在交给你去办吧。”牟斌也要考验考验叶观值不值得扶植,所以给他出了一道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