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三姑认为这位程副处长古怪,倒不因为适才刚见时色迷迷的盯着她半天都回不了神,脸上还挂着白痴般的笑容。这种表情于三姑早就见得多了,且在她所收到的线报中这位夏师座的小舅子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色之徒,以不到二十四岁的年纪家中就已经有了一妻二妾,还不算被他染指的丫头和在外面包养的外室,若是算上这些女人,这位程六爷所拥有的女人只怕少说也不下二位数。说实话对于程家骥的为人她是十分鄙夷的,若不是有求于人她是不想和这人有什么交集的。再说要不是早就知道程家骥的身份她一个堂堂赌场掌柜也不可能亲自出来招呼这行人。她在沪上时什么人没有见过,别说是小小的一个军需处副处长不过是一个少校,就是少将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只是程家骥官虽小但是背景却是不同寻常。既要在吴镇甚至是整个浙南讨生活自然要对暂六十六师的诸位长官的情况了解清楚,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于三姑的老板是个细心人对夏维民很是下了些功夫,不夸张的说,夏公馆每天的菜色都能知道得个清清楚楚。再说夏大师长惧内如虎,家中一向是妇唱夫随早就不是什么新闻。想当年他老人家还是堂堂军座的时候,有一回一个手下找他有军务要事,夏军座正好喝高了,正在家中梦周公了。部下不知,隔着帘子递了文书过去,不多时里面又批了递出来,因是一件急务,办事的人也没有细细鉴别字迹,之后就照章办事去了。过了好几天夏军座问起此事,部下才知道军座对这事居然一无所知。后来还是内宅里传出话来,当日决定了那件军机要务的居然是军座夫人,事后夏大军长对夫人的决断也不敢有什么非意,相反的倒是专门下文令部下加紧执行那个夫人批的指示。此事在军中一时传为笑谈,正好有沪上友人来访,听闻这件轶事后回到沪上到处传说,就连沪上的人士也知道夏夫人当得了夏军长的家。程氏对夏维民影响力由些可见一斑,这些年大伙儿都知道要是想走通夏维民的门路,只要走得通夫人路线没有不能得偿所愿的,好在程氏虽然驭夫有术,但并不是什么贪得无厌的愚妇,能走通她的门路的人倒是不多。
年纪虽小但是很有心机的于三姑早就在心中盘算,要是打通了程家骥的门路,这青镇分号的生意想不赚钱都难。更重要的是夏维民在浙南苦心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结分跨黑白两道极为庞大,是自己的东主一直直想结交而不得其法的人物。若是自己能通过程家骥的关系与夏维民搭上线那对东家来说自己可是立了一件非同小可的大功劳。也算是心想事成,几天前文颂远和一个同僚一同来鸿运赌场逍遥,早就有心搭上程家骥这条线从而与夏维民拉上关系的于三姑自然是对文颂远大加奉承百般拉拢,文颂远那里经得起这个阵仗满口答应改天把介绍给于掌柜认识。
通过收买暂六十六师中的内线 ,于三姑自然知道这位程家六少在夏夫人心中的份量,也知道了这位文副科长是程家骥的心腹死党。
此时得到偿所愿的于三姑正在坐庄,下注的自然是文颂远带来的那伙子人。
而今天的主角程家骥一直坐在一边旁观,一直没有下注。他不下注文颂远等人倒是赌得红红火火,只是赌注都不大,大家伙都三块五块的下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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