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身道:“错,是养牛,看仙女,生娃,娃大了再养牛,再看仙女,再生娃!”
小孩儿们很听话,模仿力很强,大人教啥他们就学啥,都是好同学,紧接着便哄叫道:“养牛,看仙女,生娃……”
一个小孩子年纪太小,还穿着开裆裤,跑得慢,刚才没跟上大伙,听小伙伴们叫喊,他磕磕巴巴地叫道:“养牛,生娃……”把最重要的看仙女环节给拉下了,明显学习态度不端正,不是好同学,应该罚他抄作业。
王安然哈哈大笑,轰开小孩儿,独自往荒地那边走。过不多时,他进入了薰衣草丛中,这回他没在外围打转,而是深入荒地,向边墙关口那边走。
一直走出两里多地,又转上了通关大道,看天色不早了,便想回家,荒地上花草虽多,可野蜂也多,要是被叮上一口,那可是麻烦事。
顺着通关大道,正慢慢走着,忽听后面传来叫喊声,王安然回头看去,就见一队士兵奔来,队中由健马拉着辆大车,士兵们护着大车,人人脸色惊慌,可看样子却不像是吃了败仗逃命的样子,再说凉州这里并无战事,士兵们想打败仗也没机会。
王安然闪到道边,望着奔来的士兵,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等士兵们奔到近前,他往大车上望去,就见车上有两个人,一个穿着百姓衣服,却很华丽,而另一个则躺在他的怀里,身穿亮银甲,却没有戴头盔,奇怪的事是,躺着的这个人,舌头长长地伸出,通红滴水,僵在唇外!
王安然咦了声,道:“这是舌僵症啊,是受了什么惊吓?难不成凉州这里要开战?”
士兵们谁管他说什么,都风风火火地往前跑,可车上那穿便服的人却把王安然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他立即叫道:“停车,停车!”
这队士兵的确是凉州的戍边官军,但虽是官军,只因当朝天子是女皇,所以他们算是大周军,而非大唐军。车上的两个人,一个是随军军医韩九正,一个是他们的校尉,凉州扬威校尉郑从虎。
韩九正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像他这种跟着军队戍边的军医,其实往往都是在中原犯了事的,被官府判刑,流放到边关军前效力,只因他有一技之长,懂点医术,所以在军队里混得不错,除了不能离开边关外,其它的和正常人一样。…。
至于舌头僵在唇外的郑从虎,出身可了不起,乃是正宗的陇西世家子弟,家中父亲和伯父都是大周高官,他来凉州当军官,可并不是他崇尚功名但在马上取这句话,而是来镀金的,有了军队里的资历,过上几年调回长安,那便可以当将军了。
不过,虽然在凉州镀金挺容易的,可郑从虎实在不挣气,他活了二十年,生在深宅中,长在富贵乡,什么苦都没吃过,要说吃喝玩乐,那绝对是纨绔中的纨绔,可要说打仗,他拿大刀没问题,可要抡大刀,就是难为他了,根本上不得战场。
今天,郑从虎带兵外出巡视,见从西边来了一支商队,他便带兵上去勒索,美其名曰收税,很顺利地勒索到了钱财,在返回关口的途中,不知从哪里奔来几个商人,边跑边叫,说遇到了强盗,而且还是著名的强盗响铃王,这响铃王是个杂胡,杀人如麻,是丝绸之路上叫得出名号的悍匪,正带队追来。
郑从虎顺着商人们逃来的方向望去,见远处尘头大起,至少奔来上百的强盗,人数远超他带出来的一小队士兵,震惊之下,他从马上掉了下来,等士兵们把他救起,便发现他舌头伸了出来,缩不回去了!
士兵们大惊,赶紧带着郑从虎往关口跑,所幸强盗们见到了官军,便没再追过来,他们顺利跑回军营。
可进了军营找到唯一的军医韩九正,韩九正却傻眼了,他是医生不假,可属于半瓶醋的那种,摇摇瓶子哗哗作响,让他看点外伤,他马马虎虎的还行,就算治不利索,却也治不死人,但要让他治舌头伸出来缩不回去,他就没招儿了,听都没听说过这种病,让他如何来治?只能带着郑从虎去凉州。
去凉州问题又来了,郑从虎带兵外出巡视,没和强盗开打,只远远地望了一眼,就吓成这个德行的事,那就没法瞒住了,万一传扬出去,丢的可不光是郑从虎的脸,整个郑家的脸都被丢光了。可不治又不行,舌头缩不回去,是要死人的啊!
正在奔行之中,忽听道边有人说了句舌僵症,韩九正便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赶紧让士兵把车停下,他想看看,到底谁知道这病的名字,说不定会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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