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弃匆匆急行到了江边那乱坟之中自己的银库处,依旧将六十两银子连同朱绛仙的玉镯也放了进去,想到自己已经有了七十五两纹银,那玉镯至少也值个二三十两银子,一只脚已经快跨出了合州城了,不由好生兴奋了一阵。
过了阵子,他就要回去,顿时想起那晚树林里所遇的白蜘蛛来,它不仅放了自己,还引着自己出了黑乎乎的树林,那是充满善意了,天弃对它倒是大有好感,暗道:“那只白蜘蛛好像还有些灵性,不如我再去瞧瞧,大家交交朋友。”
他胆色素来极大,身上又带着火折不至迷路,当下也不犹豫,向那树林走去。
不一会儿就进了那林子,他掏出了火折子来照着路向前走去,走了没多久,果然又见到了那道白光,心中一喜,正要快步走去,却又听到有人声传出,他顿时大奇,连忙悄悄的走了过去,借着树枝掩映,却见到前面两丈余的地方有块空地,那只白蜘蛛结着一个大网悬在两棵老柏之间,而在它一丈远的地方,则站着一个道士,头戴青布道冠,腰系杏黄丝绦,足登白袜云鞋,面似锅底,黑里透亮,两道一字眉,一双三角眼,额下这的须髯有三寸余长,犹如钢针一样,背后插着一柄还未出鞘的七星宝剑,而此时手中却托着一个开了塞,两尺高的紫葫芦,手捏剑诀,指着那紫葫芦念念有词,说也奇怪,那紫葫芦之中竟然发出了一股碧绿之气,直扑向那白蜘蛛,似乎想把它吸入那紫葫芦之中,而那蛛网虽然如有狂风吹袭,白蜘蛛却始终呆在网中。
过了会儿,只听那道士“嘿嘿”尖笑着道:“小妖孽,还不束手就擒,乖乖的陪道爷爷一齐修炼去,到时也少不了你的好处,如此顽抗,又何苦来哉?”
任天弃瞧着这道士的相貌本就厌恶,再听到这尖笑声,不由暗道:“妈拉个巴子,这道士对着蜘蛛也笑得这么淫荡,一定不是什么好货色了,这白蜘蛛看来不是他的对手,我得好办法帮帮它才好。”
不过他不是莽撞之辈,一瞧这道士的样子就知道不是好惹的,冒冒失失的出去,一个不留神,别说帮那白蜘蛛,弄不好自己的小命儿也得在这里玩完,心急之下,忽然想起曾经听城里的老人讲过,这些修道之士最怕的就是女人的秽物,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此时已别无它法,只好冒险试一试了。
当下默默道:“白蜘蛛啊白蜘蛛,你千万还要坚持一阵,等我回来救你。”一边想着,一边就绕开那道士,向上次出去的方向而去,他手中有火折子,出去倒也没费什么力。
一路飞奔,“春满园”已经关了大门,便翻墙出去,先进自己的小屋拿了把匕首在手中,然后就到了郑宝儿的房间敲门,就听见她在里面道:“老娘都睡了,是那个该死的。”跟着屋子里灯光一亮,郑宝儿的脚步起响起,开门露出了半个身子,却是穿着一件未扣钮的春衫,里面是一袭水蓝色肚兜,下面则是条轻薄的碎花睡裤。
任天弃此时想着要救那白蜘蛛,也不和她多费唇舌,一闪身进去,掩上门,就用雪亮的匕首对着她道:“快,把衣服全脱光。”
郑宝儿那里想到任天弃会来这一手,面对那发着寒光的匕首,顿时花容失色,第一个念头就是“强奸”,勉强笑着道:“天弃,你怎么啦,是不是忍不住了,那里用得着这样,你想要,三娘给你就是。”
任天弃仍不多说话,只将匕首向前一递,道:“别废话了,快脱。”
郑宝儿见任天弃马着脸,那里还敢多说,连忙脱起衣裳来,她这一辈子,脱衣倒脱得多了,但在这匕首威胁之下,还是生平第一遭,不由有些战战兢兢,动作远不如平时利落。
任天弃瞧着郑宝儿已经脱完,也顾不得去欣赏她雪白丰膄的身子,见到她双腿之间还系着一条血乎乎的东西,却是郑宝儿的月信布垫,他生长在此,岂有不明白是什么的,心中一喜,暗道:“这可是对付那道士的利器了。”当下一把扯了下来,又在她的床后提了个马桶出来,快步的走了出去,只留下一脸惊愕不解的郑宝儿。
他手中提着重物,自然无法再翻墙,反正一顿臭骂是少不了的了,便干脆从大门而出,向着来路而去,这马桶可不轻,还好他从小劈柴担水的做惯了,手脚有些力气,只在路上略歇了两次,便到了那树林。
寻着白光到了那空地,却见白蜘蛛此时已经支持不住,那网已经断破了大半,而白蜘蛛已被那紫葫芦的绿光吸得只离其数尺远了,只是它还在吐着丝缠着后面的老柏树,死死的抗拒着那吸力。
任天弃见到事态危急,不敢再耽搁,一下子从那道士的身后冲了出来,提起马桶就“哗”的给他从头灌到脚。
那道士心术虽邪,学的却是玄门正宗,果然是最忌秽物,而天弃这马桶里的乃是娼妇的尿粪月经,更是天下间第一等的秽物,那道士那里承受得住,一时玄法回攻自身,猛然“哇”的一大口鲜血吐出,人已经委靡倒地,天弃还怕他有力气爬起认清自己,日后多有麻烦,当下将那郑宝儿的肚兜、亵裤、月信布垫劈头盖脑的给他罩在面上,然后去将那白蜘蛛捧在手上,拼命的跑出了树林。
刚一翻墙回到“春满园”的院子,却听到“叽噏”一声,白芳芳就带着郑宝儿与范丽娟走了出来,她手里拿着根皮鞭,一付气势汹汹的样子。那白蜘蛛果然通灵,一听声响,便在天弃的手掌里一滑,消失不见,想是已藏在了他的身上某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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