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五月,我们一家人遭遇了一场严重的车祸。我父母在车祸里双双身亡,而我则因为身受重伤,差点成了植物人。后来,由于一位好心人的捐助,我便被送去美国接受治疗,这才有醒过来的机会。”
话音落下,笑笑瞧见了郑天浩母亲眼中的晶莹。
抽出几张餐巾纸,郑天浩母亲擦了擦眼角,略带哭腔地说:“笑笑,你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我家天浩从小就心软,最喜欢同情你这种可怜人。”
这番说辞好像一根刺,狠狠地扎进笑笑心里,重重地伤害了她的自尊心。
人人都渴望自己好像一个强者被人尊重,而不是一个乞儿被人怜悯,尤其当这种怜悯还带有一定的讽刺性。
低下头,她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杯中咖啡里,并没接郑天浩母亲的话。
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只有风吹树叶莎莎的响声,时不时在耳畔飘过。
郑天浩似乎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僵硬,握着她的手,看着他的母亲,嗔怪道:“妈,您提这种事干嘛呢?”
儿子的话果然有用,郑天浩母亲忙收住眼中的晶莹,端起桌上的巧克力盘,递到笑笑面前,说:“哎呦,你看我,人老了反而不通世故。笑笑,来吃一块巧克力,我昨天亲手为你做的。”
望着盘子里,一颗颗圆型裹着椰丝的巧克力,笑笑的心里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隐隐觉得,郑天浩的母亲肯定知道她和韩墨菲的事。
虽然这种感觉让她如坐针毡,但,她还是含着笑,拿起一颗巧克力,说:“谢谢伯母。”
“谢我什么呢?你要谢,也是去谢那位支助你的好心人。对了,你知道那位好心人叫什么名字吗?我是香港xx慈善会的理事长,像他这样的好心人,我们一定要发个奖给他,好好鼓励一下。”
巧克力入口即化,香甜无比。
郑天浩母亲的话,笑里藏刀,杀人于无形。
事到如今,笑笑总算明白了,那个资助她看病的人十有八九就是韩墨菲。
而郑家,除了郑天浩,人人都知道这件事。
拿起桌上的咖啡杯,她轻轻地呡了一口,回答说:“伯母,真不好意思,捐助我的那位善心人,并没有留下姓名,我至今不知道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