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晴只觉得后背疼痛,脑子也昏沉地厉害。采儿见她要起身,急忙过来搀扶。
“昨儿个皇上在您床前守了一夜呢。这药也是皇上亲自给娘娘涂的,幸好老天保佑,娘娘终于醒了过来。”
采儿双手合十,脸上微微露出喜色,但又立即阴沉下去脸。
“怎么了?”见甲子不在,诗晴也觉得两人表情奇怪。
采儿本不想说,小姐的伤势才好一点,万一一着急。
“求娘娘快去长生殿,救救甲子。”
最终甲寅忍不住,两眼泪汪汪的苦求。
谁不知道,皇上对御妃心疼地紧,可这毕竟不是甲子的错啊。
绛衣组,已经失去了太多的姐妹,不是吗?
处死朱雀的惨景历历在目,诗晴身子也陡然一凉。冥青钺的残暴,她是当真见过的。
心下着急,赶紧掀了被子,让采儿搀扶,“走,去长生殿。”
“是,谢谢娘娘大恩大德。”
甲寅哭着,立即擦着眼泪。
长生殿
一如往昔,长生殿里一团冷清,这里是冥青钺的寝宫,却显得格外肃杀。
此时,冥青钺正负手而立,背转身去,脸色阴沉难看。
“属下谢皇上恩典。”
地上跪着的甲子满头大汗,捂着依旧在流淌着汨汨鲜血的左手,额头在地上重重碰触,眼中含着泪,嘴角抽搐地厉害,却是说不出半个字。
“好了,下去,回沁雪斋不要和御妃提起此事。”
冥青钺摆摆手,似乎有些疲倦地走到龙榻上,接过小李子递来的安神茶。
甲子终起身,差点踉跄,但还是捂着受伤的手,正欲离开。
可是,到了门口,却被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挡了回来。
诗晴本就虚弱,这会儿看见甲子手上的伤,更是气得心疼。
“娘娘。”甲子不明其来意。
却不想诗晴已大步进去。
冥青钺似乎很是疲倦,眯缝着眼睛,单手一直按着太阳穴。
“你究竟要多残暴,是不是要把我身边的人都处决了,你才满意?”似乎是用尽全力,去兴师问罪。
前几日蓉妃带着他来,差点诬赖采儿,差点把她杖毙。
今天呢,又把甲子的手弄成那样。
本是微微睡去的人,被这声音惊醒,小李子似乎要说什么,却被冥青钺一掌拦住。
神色略带哀伤的抬眼看着离自己不远的女子,心中凉薄一片,嘴上却隐隐装出一丝无所谓的笑,“朕是天子,做何事还要与你汇报,嗯?”
诗晴只冷冷地笑着,是,他是天子,这是万恶的旧社会,封建时代,自己只不过是他的一个妃子,又能左右的了什么?
斜斜看了一眼踏上的人,然后再也不说话,只微微欠身。
“臣妾失言了,告退。”
说毕,便带着人毫不留恋而去。
而甲子跟着,欲言又止,只是拼命忍住眼里的泪。
空荡荡的长生殿,冥青钺嘴角微微上扬,不过确实一丝极其苦涩的笑。
“皇上,您这又何苦呢。”
小李子叹了口气,终是不再说话。
沁雪斋
诗晴自从长生殿回来后,便一直精神不好。
甲子包扎了伤口,又过来服侍,被她遣了回去休息。
空荡荡的宫殿,长夜漫漫,一个人却觉得索然无味,于是屏退了所有人,想要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