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都是嫣儿不好,今早嫣儿把姐姐宫里的一个丫头叫来,给了她一分礼物吩咐她给叶太妃送去,姐姐忙着回门,都不知道这宫里的事情,所以嫣儿就擅作主张了。”
郁唯嫣忽闪着泪眼,语气中带着丝丝愧疚。
冥青鉞只是用手指轻点着她的红唇,脸上忽然满是四月春风,语气也是柔和温暖,“朕知道,朕都知道。”
他将郁唯嫣的额头抚上,薄薄的冰唇附在上面,给她宽慰和安心。
沁雪斋
碧纱帐,轻卷风,几番泪落,几番愁。
诗晴眼中含泪,坐在绛色带血的纱帐里,捂着伤口。
甲子端着热水和金疮药走进,看着诗晴,心里也是一阵难受。
门外是一个丫头的声音,甲子抬眼看去,正是甲寅气喘吁吁而来。
她一走进来,便蹭地跪下,看着诗晴,满脸是泪。
“主子,都是甲寅不好,甲寅没看见皇上。”甲寅将头低下,抽泣起来,像是道歉,又像是请罪。
“好了,没见娘娘心烦么,你下去,看看采儿姐姐在哪里?快去。”
甲子看着甲寅梨花带水的退下,又看了眼坐在塌上一动不动的诗晴,便急忙端着盆子过去。
“主子,让奴婢给你清理一下,你看这伤口都划开了。”甲子轻轻地握起诗晴的手,看着她依旧没有反应,于是自顾自得端着盆子,蘸了点水,在伤口附近为诗晴擦拭。
“啊,呲。”诗晴忍不住痛,看了眼手上拿清晰的伤痕,忽然心中愤怒不已。
“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才不稀罕呢。”她气愤地甩着手,一不小心甩到了甲子的脸上。
甲子捂着脸却是不敢说一句话,她看着诗晴刚刚抑制住的伤口,又开始流淌着鲜红的液体,吓得赶紧转身去拿药。
而此时却是听到纱帐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甲子连忙抬头,却看到采儿风尘仆仆地走进,脸上也是焦急的神色。
“小姐,我听外头的宫女说你今日去了中宫,皇上还打你了?”采儿三步并两步走近诗晴,脸上是灌满的关切。
“采儿,你没事,那个恶毒的女人没对你怎么样?”
诗晴看到采儿竟然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一下子所有伤心都烟消云散了。
“没事啊,今早我被叫去给太妃做寿礼去了,我不是叫小雪等你醒来和你说的吗?”采儿疑惑地看着诗晴,忽然在她抬起的手腕上定格,大叫了起来。
“小姐,这是怎么回事?”采儿望着诗晴,又揭起了她心上刚刚愈合好的伤疤。
只见诗晴忧伤地低着头,甲子看着赶紧拿着金疮药走近,对着采儿道,“蓉妃太可恶了,这是她用簪子划伤的。都因为寻你的原因。”诗晴只是简单地陈述,丝毫没有半点埋怨的神色。
甲子看着诗晴眉头紧蹙,将手的力道放轻。
采儿听后半日不语,竟是开始落起泪来,她鼻子一酸,哽咽得说不全一句话,“都是采儿不好,采儿对不起死去的夫人。”
诗晴抬起手,全不顾手上的伤口,快步走向采儿,“你个死丫头,倒是哭起来了,我都没哭呢,好啦好啦,我代娘原谅你啦!”
诗晴看着采儿破涕为笑,自己也忍不住咧开嘴巴,笑了起来。
甲子只是看着,心里暖洋洋一片。
采儿不好意思地看着甲子手上的药酒和棉纱,走上前去接了过来,“你去休息,这儿我来就可以了。”
“恩,对对对,有小采采就可以了。”诗晴也忽闪着大眼,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