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了窗外,离下一个转车点还早,于是把手机塞回了皮包里,缓缓的起身,慢慢的走到车门口,准备下车。
几分钟后,车子停下了,她简直都不敢迈步了,因为每挪动一步,小腹和腰就痛得让她快要窒息。
好不容易下了车,头顶上,夏日的阳光火辣辣的照射下来,肆虐着她白皙娇嫩的肌肤。
她缓缓的,艰难的挪动着步伐,走到离车站十几米远的地方,想打的回家。
想必是腰被撞伤了,她用力的屏住了呼吸,一手捂住腹部,一手撑着后腰。
她额头上和身上的汗珠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很快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湿透了。
她向四周打望着,街对面有家规模不大的医院,她几乎是挣扎着,顶着烈日走了过去。
进了医院的门诊大厅,俞念恩只觉得有什东西从小腹里流了出来,顺着双-腿滑了下来。
“哎呀!血啊!”
“你流血了,小-姐!”
……
大厅里,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小-姐,你怎么了?医生,快啊!急诊!急诊!!”一个导医迅速跑过来扶住了摇摇欲坠的俞念恩。
“我的肚子好痛啊!”俞念恩很吃力的说着,低下头,裙子上、腿上、地上全是血,红得刺目耀眼。
怎么会这样?她有些害怕了,死死的抓住了导医的手,面色发白。
“让让,请大家让让!”
俞念恩被抱上了一架移动病床,推进了急诊室。
……
“病人流产了,要马上手术!”
“病人,你知道自己的姓名吗?家住哪里?年龄多大了?”
俞念恩昏沉中,只听到两个字:流产。她流产了?怎么会?她不是一直有吃避孕药吗?
所以推迟了经期,她都没有在意,以为那是正常的。
她的手缓缓的抚摸着胀痛着的小腹,孩子,她跟容北冥的孩子。想到这里,她的眼眶充盈着泪水,心痛如刀绞。
“病人,你知道自己的姓名吗?家住哪里?年龄多大了?”去手术室的过程中,护士一个劲的重复着。
“我叫俞念恩,住在……住在玉沙路,今年二十岁了。”她忍着泪,面色惨白,机械性的艰难的回答着。
充斥着消毒水味的手术室里响起了手术器械碰撞的冰冷声音,俞念恩的手紧紧的揪着床单,无助的闭上了双眼,泪水顺着面庞哗哗的滚落下来。
原来,她的人生里是如此的苍白无力,留不住爱情,留不住友情,连自己的孩子都留不住。
……
短短的几十分钟,对于俞念恩来说,如同是炼狱,她连怎么有的孩子都不知道,孩子就已经从她的身体里消失了。
那是她身上的一块血肉啊!上天竟然没有给她选择的机会,就残忍的剥夺了她做母亲的权利。
是惩罚!一定是惩罚!这是她背叛了爱情的惩罚!只是这样的惩罚来的太直接,太残酷了。
她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无情的被推向了痛苦的深渊。
“要通知你的丈夫吗?”病房里,护士看着输液瓶里的液体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