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
梦呓般低沉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出,南宫亦缩成一团,紧紧抱住双臂。
“冰山,你怎么啦?”
右儿只觉心中某个地方一软,蹲到他面前,黑暗里,只能看到他濡湿的长发,像虾米一样蜷缩在一起的身子。
“好冷——”
他仿佛没有意识般,只是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
右儿抱起他的身子,很凉,冰一样的凉,冷得她手都发麻,丫丫个脑袋的,他到底喝了多少酒?
“喝死算了,死冰山,没事长这么重,累死我了。”
右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搬回了屋里,生气的把他扔到了沙发上,准备离开。
“别走——好暖——别扔下我一个人———”
南宫亦痛苦的呢喃彻底打乱了她的心,让她生生止住了脚步。
“丫丫的,算我上辈子欠你的。”
右儿低咒,转过身去。
灯光下,南宫亦脸色灰白,眉头痛苦的紧蹙着,苍白的唇被咬出了深深的齿痕,鲜红的血滴显得异常妖娆,灰白色的衬衣已经脏乱的不成样子,脚上的鞋,也在右儿拖他的时候全掉了。
此时的他,哪还有一点贵公子的样子,整个一长得好看一点的乞丐。
右儿端出热水,拧干毛巾,慢慢的替他擦着脸。
在心里一遍一遍告诉自己,她帮他,绝对是在同情他,绝对没有一丝其他的什么感情,要不,他如果真的死这了,她会被怀疑是凶手的。
“好难——过——”
南宫亦眉头越皱越紧,脸上的痛苦之色更甚。
“呕——”
一个歪身,吐了出来,刚刚好全吐到了右儿身上。
右儿彻底傻了,看着一身的秽物,没有什么别的东西,全都是水,只是那难闻的气味——
“呕——”
这次不是南宫亦,右儿吐了,吐得比他还厉害,转身跑进洗手间。
“丫丫个脑袋的,冰山,你去死!我要再管你,我就不是于以姗。”
右儿感觉肠子都吐青了,洗了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右儿——”
有人叫她的名字,很温柔,而且她敢确定,不是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