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这落笔的空当,便听到锦荣在外面有些颤抖的声音,“恭亲王,您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锦荣将恭亲王三个字咬得格外的重,洛儿一时心急,毛笔便落在了宣纸上,渲染出了一大块墨渍,洛儿四处寻望,最终还是躲在了他的屏风后面。
“恭亲王的病又发了,你快帮忙扶下,我去找太医来。”管事的老太监吩咐着几个丫鬟和锦荣将他抬了进去,便又急急地离去。
“你们都下去,咳咳……”床榻上的人儿面无血色的看着面前的一干下人,“我一个人静会儿就好。”
丫鬟听命都走了出去,锦荣在走出帐篷之前也忍不住张望了半天,也没看见洛儿的人影,也当她是跟着这群丫鬟混了出去,便摸着耳朵又去守夜了。
洛儿小心的露出半个脑袋,看着恭亲王到底病成了什么样子,说来也奇怪,这些人走后,恭亲王仿佛变了一个人般,径自从□□站了起来,还倒了一杯茶漱口。
不是说已经病入膏肓,伤寒缠身么?洛儿不解的想。
“咳咳……”恭亲王又狠狠的咳了两声,只不过是站着喝了一口茶,便又故意的咳了起来。
胡越懒懒的走到了自己的书桌旁,打了个哈欠,真是受够了那群没用的阿哥,每天都只知道沉溺酒色之中,连倒茶的宫女都不放过。
自己本来还是可以坚持到宴会结束,但是实在看不下去这些皇子淫乱的样子,所以便借了病,告辞退出了宴席。
连宫女都不放过,他突然又想到了那个娇俏的可人儿,今日穿着一身粉色的小袄子,笑的如同三月般明媚,一年不见,似乎出落的更加美艳动人。
他动了下心思,然而又自嘲的摇摇头,转身便坐了下来,桌上还有自己上午未写完的字,刚想提笔补完,却发现不知何人已经提笔将它补充完整。
看来也是匆忙的很,不然这还是湿的毛笔,便这样粗心的被落在了宣纸上面。
“惠妃娘娘好。”刚在迟疑之间,门外的侍卫便恭敬的问候道,胡越想了想,又装作不适的咳了两声。
“你还好?”惠妃娘娘着急的走了进来。
“你装的未免也太假了。”胡越有些调侃的看着自己母亲,好看的眸子里面满是戏谑。
“你啊,比你父皇还要会逗女人。”惠妃娘娘宠溺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视线也落在了他面前的书桌上。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惠妃娘娘略带惊奇的说,“你为何会有这样的心思?”
“只是一时有感而发,你今日借着探病的名来,没让别人怀疑么?”胡越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恩,听了我儿子的话,当然没有让别人发觉。”惠妃娘娘略带得意的说,这些年来,最让她得意的并不是自己的身份,而是这个聪慧早熟的儿子。
“那就好,我今日得了太子的消息,说是太子一行人已经将宫中布局严密,只等着皇上回来上演一场瓮中捉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