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枚通心玉里,融进了苏七的眼泪邱沐泽的鲜血。
所以只要一方有难,通心玉就会发亮,另一方便会立马感知到。
但她是他的,这是上天注定,没有人能改变的事实。
邱沐泽将玉放在心口,小心翼翼地温暖着它,像此刻温暖着他心心念念的人儿一般。
……
萧痕疲惫地躺在摇椅上,身上盖了了一条薄薄的毯子。
梦中忽然看见苏七在自己眼前放大的脸,于是人猛地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梦鬽入心的事萧痕没有遇到过,这回苏七却成了他心底的梦鬽,却连他自己都不自知。
“娘,娘,娘…”
冰天动地雪地里,苏七赤着脚站在雪地里,看着自己娘亲的背影一步不远处。
娘亲自小让自己女扮男装,所以从来不让除她自己以外的任何人碰自己,就是怕自己的身份被揭穿。
娘亲死去的那天一年,苏七十岁。
娘亲像是知道自己要早逝一样,早早地便教会了苏七怎么装扮成一个男孩子而不出任何的破绽。十岁的苏七,还是稚气未脱,调皮捣蛋的年纪。娘亲总是有着自己的任性,总是在苏念安的皮鞭下一次又一次地袒护自己。
娘亲说自己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是她的心肝,如果自己有任何的闪失,那么她便会痛不欲生。
苏七在娘亲的呵护与疼爱下,肆无忌惮地开心了整整十年。
而十年后的某一天,苏七又亲眼见证了娘亲躺在朱红色的棺木里,在漫天飘雪的天气,一步步脱离自己的是视线,从此不相见。
“娘,娘,娘…”苏七叫唤着娘亲的,眼角满是想念的泪痕。
萧痕看着再说梦中叫着娘亲眼泪不断滴落的苏七,心忽地一颤。
这个平日里看着觉得顽劣不堪的苏七,竟然也有这般柔软的时刻。
“娘,娘…”苏七模糊的喊声越来越大,在□□翻滚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萧痕坐在床前按住苏七乱滚的身子。
睡梦中的髓鞘感觉到有人压着自己,身上的动作不自觉地更加大了起来。
当下,看着滚得越来越起劲的苏七,萧痕有一种想一掌将他拍晕的冲动。但转眼看见她憋红的脸庞,扬起的手便慢慢地垂落了下去。
“娘…”这一回,苏七是带着哭腔喊出声的。萧痕听着心猛地一颤,这个看似没有什么烦恼的苏七,难道他也有着一段和娘亲有关的故事?
这样张扬跋扈的男儿,也会有这容易断和自己相似的童年吗?
萧痕抓住苏七在空中乱挥的手,只感觉他的手冰凉冰凉的,没有丝毫的温度,于是便将他的手放进被子里,感觉到他逐渐减小的动作,萧痕便放心地将他的被子重新掖好。
试了一下苏七额头的温度,感觉还是那般的滚烫,于是便走到洗脸架前,将水里的毛巾挤干敷在苏七的额头上。
萧痕看着苏七安分下来的模样,嘴角不经意间扬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然后走到摇椅上准备继续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