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仅仅是以杀人为乐的墨非君,更是天下暗处所有势力的掌控者。
依照他的能耐,根本不屑去做自欺欺人的事情。
可是,如果是她的话,例外。
似乎从遇见她开始,他都在破例,做着让自己都意外的事情。
云蝶衣乍然听见这句,蓦地心中划过一丝的酸楚,她看着墨非君熟悉的容颜,看不出半点伤心的迹象,可是为什么听见这话,似乎感觉到他微痛的心呢。
清辉皎洁,清月如幻,婵娟悬于天际,淡看天下众生。
它以千万丈银匹渡着每一颗不知归宿的心,让人间温润无限。
又是一夜无声,云蝶衣和墨非君之间的气氛重新归做沉默。
墨非君没有等到云蝶衣的回答,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回答,他的心他都理不清,所以也不期待别人能懂。
毕竟最该懂自己的,不就是他吗?
他遥望了一下天际,然后跃下房顶,云蝶衣以为他是打算睡在房间内,也没有多问什么,因为墨非君可以出现在任何场所,君非墨却不能。
若是明日起来,大家都看见大皇子站在屋顶,定是一片哗然。
依照君非墨给人留下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印象,没人会认为是他自己爬山屋顶的。
在云蝶衣没有看见的地方,墨非君去往的方向其实是他自己在宫外的府邸。
他虽然只能在夜间出现,但是在天下各处都有势力,府邸也多的难以计数。
夜风拂过静谧,他站立在好久未曾返回的庭院中,轻轻的敲击了一下房门,便有衣着整齐的黑衣男子出现,恭恭敬敬的唤一声,“尊主。”
墨非君直接拿出袖中的休书,给眼前的男子,“一日之内,我要天下人都知道云蝶衣是大皇子的休妃。”
皇后办事根本不靠谱,明明答应抛绣球的,结果还是让云蝶衣嫁给君非墨。
那么还不如他自己出手来的方便些。
他知道自己这样做,会有损她的名誉,可是依照他对于她的了解,她根本不会在乎什么弃妃,弃妇之类的名声。
那女子骄傲的如同误落人间的凤凰,就算天塌下来,也不会惊慌失措,痛哭流涕。
她会比任何人都活的恣意洒脱。
此时的君非墨只是为了不让云蝶衣嫁给君非墨,他算到了云蝶衣不会因为名誉受损而艰难度日,却没有想到她真的会生气。
他只在乎她,所以知道依照她的个性不会介意。
却不曾考虑周全,忘了顾及到君非墨的感受。
也许,对他来说,去思考女子的心思,要比谋略算计,更加的难以应付。
处理完这一切的时候,墨非君又返回到宫中。
……当曙光破阴霾而出的时候,君非墨睁开惺忪的睡眼,眸中有着淡淡的迷雾,看了一下在身侧沉睡的云蝶衣,不忍叫醒她。
他自己每次醒来的时候,都感觉到好困,似乎一夜未睡,但是明明他每次都按时辰入睡的,开始的时候还百般不适,后来逐渐的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