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怨不得她,从来奴才都是贱命一条,最怕的就是生病不适,如今如月病的这般厉害,又没钱请郎中,命硬的,或许能挺过去;若是挺不过,那也只能……
想到这个,越发哭的伤心了。
春柳这一哭,梁君儿心里到发慌了。
我该不会真的要挂了?可怜我那一对可爱的儿女,我若是走了,他们岂不成了孤儿?
不行,我不能死,绝对不能死,即使死了,也不能瞑目——
“去,去叫徐总管……”靠春柳一个人,自己就算在这里也没人知道,能救她的,只有一个人了。
“啊?如月姐,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尽管说……”春柳还在小声抽泣,没听清梁君儿的话,还以为她是要交代“遗言”。
梁君儿无奈。
“去叫徐总管,把我的情况告诉他,快去……”强撑着,尽量用最大的声音把话说清楚。
这次终于听清了,春柳赶快抹干眼泪,用最快的速度去找徐总管。
梁君儿无力的躺在□□,心里不禁为自己叹息。
不多久,徐总管就来了,眼底尽是担忧。
“如月,你怎如此不小心?”
“徐总管,我……”梁君儿努力想起身,却怎么都使不上劲儿。
“你好生躺着,我已经交代春柳熬了姜汤上来,等下趁热喝了,发发汗,或许就好了!”
“如月谢过徐总管!”用力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极为勉强的微笑。
不多久,春柳端来一碗尚冒着热气的姜糖水,徐总管只得往后退两步,好让春柳服侍如月喝下。
“好难喝!”才喝一口,梁君儿就咽不下了,她生平最讨厌吃生姜,如今满满一碗姜汤让她喝下,比拿刀子割她还难受。
“不许胡闹,你得赶紧喝了发汗,这病才能早日褪去!”像哄孩子般,徐总管耐心的劝慰着。
“是啊,如月姐,你还是赶紧喝了。”春柳也跟着劝说,心里却忍不住对如月心生羡慕,也只有她,今日才有此般待遇,还是徐总管特意吩咐厨房准备的,若是换了自己,怕是只得硬撑过去了。
想到伤心之处,禁不住再次落泪。
“哎,春柳,我喝就是了,可别在哭了!”梁君儿误会了,还以为春柳是因她不肯喝这姜汤而难过,于是,端起碗,捏着鼻子,一滴不剩的全喝了下去。
徐总管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交代春柳好生照料着,自己便有事忙去了。
梁君儿喝了整整一碗姜汤,发了一身的汗也不敢掀被子,倒了晌午,人也精神了许多。
身体虽还有些虚,但梁君儿还是强撑着起来,喝了半碗稀饭,气色这才恢复过来。虽说徐总管交代过,她可以多休息几日,但身为下人,这样搞特殊总是不好,早早起来,也是为了不让别人说闲话。
才刚坐下,茹夫人房里的翠儿又来了。
“如月,夫人请你过去!”依旧是那副高傲的态度,好像她就是主子一般,说话一点也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