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窄小的厅,没有光源照射,厅中央,摆放着一张四角桌子,桌子顶上吊着盏灯,桌上摆着副牌九,一大堆男男女女围着张四角桌,时而有人高兴的大笑,一会又有人发出沮丧的叹息。
其中,汪耀文就在这一堆人中,今天开庄的人正是他。
他的面前仅剩下了零零碎碎的不到一百元。
“今天手气真tmd的差!都快输光了,你们压小一点、压小点,我再开最后一庄!”说着,汪耀文抛出了骰子。
可是大家见庄家的运气差,起哄的死命往桌上压钱。
庄家的本钱才一百不到,桌上至少压了红红的好几万块。
“开不成了,开不成了,你们一个个不是要我命吗?”汪耀文点了根烟,叼在嘴上。
烟雾在灯光下萦绕。
“文叔,你女儿不是嫁入豪门了,欠了二十多万赌债你都还得起,几万块钱对你来说算什么,如果输了,向你女儿要呗,我们不怕你给不起!”有赌友说着。
大家一起响应。“开庄!开庄!你女儿嫁了那么有钱的人,你还像个娘们一样扭捏什么。”
汪耀文慢慢的吐了一口烟雾,说:“那好,我事先声明,要是输了,就先赊账欠下,到时候我向我女儿要了还给你们!不过!老子的钱可不是那么容易输的!”
说着,他捡回原来抛出去的骰子,正想正式的往外抛。
却听到人群中传来一声熟悉的女音:“汪耀文!你够了没有!”
女人的声音伴着哭腔,她已经极力的抑制着自己的情绪了,可当听到这一系列的对话时,还是忍不住爆发了。
是啊,狗是改不了吃屎的。
她父亲已经酗赌成性,那岂能是说改就改得了的。
好不容易卖入豪门帮他还清了赌债,他身上还能剩个几万块钱养老,结果,才没多久,钱就没有了吗?就只剩下桌子上这半百了吗?
“汪耀文,你到底有没有良心的!”汪悦儿直呼着父亲的名字,疯了一样,冲到赌桌前,不顾众人的不满和谩骂,她一把抓起桌上的牌九,全往父亲的脸上砸。
汪耀文惊呆了。
他怎么都想不到这么一大早的汪悦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不是应该在肆家享清福的吗?
“悦、悦儿!”汪耀文嘴里的烟,吓得掉到了地上。
他这辈子没怕过谁,就怕自己的女儿生气。
“哟!悦儿?这就是文叔女儿吗?长得真是标致大方,怪不得会被肆家相中!瞧她这一身行头,全是名牌,起码得值好几万呢!”有识货的人,叫了出来。
好赌的人,很多都爱名牌,正因为想要更多的钱,所以才好赌。
大家像观猴一样打量怒气冲冲的汪悦儿。
一个个惊叹不已。
汪悦儿也管不了旁人的眼光了,拽起父亲的手臂,道:“跟我回去!”
“悦儿,你怎么回来了,你怎么也不通知一声,就突然跑回来了?”汪耀文呵呵的笑着,意思是和赌友们说对不起。
还不忘记把桌子上仅剩下的半百钱抓到手心。
然后,才跟着汪悦儿的步出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