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出了那幢小楼,他方才苦笑起来,他元江流元九公子也是过尽千帆了,竟然因为一个女子这么患得患失,难以自制。他其实并不希望那么钟情于一个女子的,也不喜欢自己的心受着一个女子这样的轻易的控制,尤其对方似乎只是对自己有些好感而已,可是他没办法。
完全没有办法!如果这种心情能受自己控制,自己根本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且不提元江流带着满腔的欣喜,以及欣喜中夹杂着一丝复杂的心情离开,屋内的殷素素看着春薇,之前刚刚弥漫起来的温情立刻就消散了。
春薇不是不懂事的人,元江流前来提亲,两人独处说一下话,怎么看也不该打扰,如果没有什么很重要或者很急的事情,春薇是不会来打扰的。
“是什么事?”殷素素看着春薇,脸色有些淡。
“是幸少爷,之前差点伤着了钰小姐,虽然被公子给制住了,这事别人也不好处置。”春薇实在是厌烦了殷幸,可是眼下这情况不管他也不行。
殷素素脸上露出了一丝厌恶的神情,“有是他闹事?真是烦死了,我看他是日子过得太轻松了。”
“大概是因为心情不好吧,回来又看见了钰小姐和公子一起。”春薇虽然厌恶殷幸,但是还是很公道的帮他说了一句话。
“算了,既然如此,还是去看看吧。”殷素素起身道。
原来殷幸虽然现在也明白薛翠衣对他多半只是假情假意,可是心里还是有些丢不开,俗话说一夜夫妻百夜恩,薛翠衣那时候可以说是曲意小心的想着法子抓住他的心,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忘却了?
今天薛翠衣停了几天灵,殷素素见没有前来抢回尸体的蠢货来抓,便点头让人安排下葬,殷幸得知此事后苦求,殷素素想了想,怕这个弟弟对他产生太多的芥蒂,还是点头允许了他过去。再说薛翠衣肚子里的孩子很有可能是殷幸的,看在那没机会出世的孩子份上,殷素素也愿意表现的宽容些。
甚至她还同意了薛翠衣用殷门薛氏的名义刻墓碑,只是她虽然难得的大方,薛翠衣地下有知的话大约也不会太高兴——薛翠衣心里毕竟还有着别的人,甚至在临死前一刻都产生了幻觉,在幻觉中看见了自己所爱之人。加上薛翠衣对殷幸几乎是全然的利用,多半也不会想挂在殷幸的名下。
话扯得有点远了,实际上殷素素再怎么宽和也不可能让一个张家的探子风光大葬。更因为薛翠衣怀着孩子的时候凶死,按照迷信来说这样的死者乃是大凶,殷素素又和她没什么亲故,自然叫人火化了事。薛翠衣的身份,就算不是张家的摊子,进入祖坟什么的也不用想,墓地好歹也没选择在乱葬岗,只是花了几两银子在一处寺庙后面点了个穴。
连板材也只是一副比较寻常的板子,陪葬品什么更不用说,只有薛翠衣在澜苑自己的东西。因她死的不清不楚的,连倚翠楼的东西都没没法子随葬,同时随着她的死亡,她好容易才积攒的数万银两也便宜了别人。
此时又是农历十月中了,这几天本来就在降温,寒风萧瑟,衰草枯藤,格外的凄冷,除了护卫,只几个抬棺材的男人和两个拿着祭品的仆妇。一时下了葬,一座孤零零的小坟,殷幸想到薛翠衣之前何等的美貌风光,此时身后何等的凄凉,也真的掉了些眼泪,嚎哭了几声。
因不能久留,殷幸一早出去了,烧了纸钱祭奠了一回后就回来了,回来的时候还不到午饭的时候。他刚刚埋葬了初恋,心情当然非常不好,再思考到自己身上,更是难受,偏偏他进来的时候却迎头碰上林钰和小白。
今儿元江流带着媒人提亲,小白和林钰两个原本打算出去的都没出去。等元江流和殷素素过去说话,便叫人好生招待着媒婆,两个人在那里叽叽咕咕说着话。这两个原本就是极好极投缘的朋友,此时已经成了未婚夫妻,更加比往日亲近不少。
两人都是相貌俊美之人,看着就是金童yu女,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怎么看都很养眼温馨。可是这份养眼温馨搁在心情难受至极的殷幸眼里可就是可厌的很了。
他本来就很嫉恨小白,除了自己比他多出个举人功名外,样样都比他强,明明自己才是殷夫人的亲弟弟,偏偏看着待这个白绯若却比待自己好的多,还帮着操持定亲等事。
偏薛翠衣刚刚又死了,看着人家终成眷属,美满幸福,以他这样的心情,怎么可能不生出事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