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
可想而知,沈家庄的富贵花坊培育出了青菊这一消息有多震惊了,一时全国各地的花坊坊主或是大家管事或是少爷小姐们纷纷一涌而来,能购得自然是好的,若是不能购得,观赏一下也可过过眼福,以后在同行面前有了吹嘘的资本。就连远在京城的皇帝都被惊动了,正好当今左相要回来祭祖,皇上便一道将这事委托给他了,让他一定要仔细看清楚,若真是金丝青菊的正宗品种,一定要好好保护,引进京城,明年正好是太后她老人家的六十寿诞,到时候若是有这金丝青菊当礼物,相信她老人家一定会更高兴的。
钱大管家是钱府主事的老人儿了,今年已经有四十多岁,也只是在儿时见过盛开的金丝青菊。
由此可见那些年轻一辈儿的,只能在传世的书籍花谱上看见,或是听口耳相传非正版故事。
张氏却是没动,只是皮笑肉不笑的看了看满院子焦灼等待的目光,头昂的更高了些,“钱大管家,想必你也知道这青菊稀有,更是贵重——”
她话还未说完,钱大管家就抬起了手,阻止她再说下去,淡淡的吩咐了声,“钱四!”
矮胖男子正是钱四,立即上前一步,不屑的瞪了张氏一眼,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排成扇形,用手抖了抖,正对着满院子的人,瞟瞟左边再看看右边,满脸的得意。
张氏的眼前立即一亮,脸上的笑容摺子又多了几分,手脚利落的上前一步,从钱四的手里抢过那些银票就用手沾着口水数了起来,一边数一边吩咐道,“阿牛,阿福,还愣着干什么,快把花搬出来,给钱大管家过过目。”
众人立即屏住了呼吸,脖子伸的老长,眼巴巴望着后堂的方向,从前堂穿过去,那里是沈自在家的育花圃,阿福和阿牛年纪差不多大,约摸十四、五岁的样子,不过阿福较瘦,而阿牛生的比较壮实,人如其名,壮的跟头小牛似的。
两个人手脚利落的从后面的育花圃端出两盆青菊来,随着他们人的走近,众人只觉得眼前一亮,同时惊叹了一声,“果真是金丝青菊,你看,那青色的菊瓣周边是隐约流动的金色,在阳光下更显的耀眼。”
钱大管家也立即从板凳上站了起来,急步走到阿牛的前面,慢慢弯下腰去,细细的观察着,姿态卓立,淡雅清香,金色脉络若隐若现,青色菊瓣上滚动着透明晶莹的露珠,更是让人移不开眼睛。
“没错,没错,就是它,就是它!”他激动起来,这金丝青菊他还是七八岁时见过,印象颇为深刻,尤其是那花瓣旁边的金线更是让人感觉闪耀移不开眼睛。
张氏更是得意起来,钱大管家片刻后直起腰,虽然极力平复心情,但是眼底仍是难免激动起来,“你们一共有多少,我们钱府全要了,银子不是问题。”
“唉,不行,不行,我们也是赶了好远的路来的,好歹也要卖一盆给我们啊,我们走这么远的路不容易。”院子里的人都涌了过来,七嘴八舌的议论道。
张氏肥胖的身体往院子中间一站,双手一张,像老母鸡护小鸡似的,满脸凶肉,下面拥挤的人群立即倒抽一口气,后退了好几步。
“挤什么挤,挤坏了你们赔的起吗?我也是个公平的人,今天这花你们就各自出价吧,谁的价钱高,谁就捧走,一共就五盆,保底出售价是二百俩一盆!”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这女人不是想钱想疯了吧,二百俩一盆花?虽然金丝青菊名贵又稀有,但是这也太贵了点。
光这底价就让一小半客商犹豫止步了,但是不乏有钱的,嚷嚷着喊了起来,“二百五十两!”
然后又有不服者或是争狠斗勇者亦跟着加起了价,不到顿饭的功夫,价格就加到了五百俩一盆,喊价者又少了一半,只有两三个人还在那儿红着脸,直着脖子,斗气似的,一两一两的加价。
张氏喝着茶,翘起二朗腿,笑的比谁都得意。
钱四不屑的瞟了眼众人,慢悠悠的竖起了一根手指,“一千两!”
一时,院子里都安静了,刚才还在争执的那两三个人也纷纷摇头走了开来,看别的花种去了,各自和负责出售的长工讨价还价起来,或是抱了想要的花盆装上车准备走人。
“钱大管家,这边请!”张氏立即屁颠屁颠的将钱大管家请进了内堂,阿牛和阿福将五盆金丝青菊排在钱大管家的前面,钱四正在检查花盆花根花叶花茎有无损伤的地方,若是有损伤或是偏支可是要减价的。
检查完毕,钱四朝着钱大管家点了点头,他立即一挥手,自己带来的两个下人轻手轻脚的用纱罩将金丝青菊罩上,又在框底部垫了些枯草防止碰撞误伤了花根损了花瓣,由两个人轻抬着挪移到马车上面。
张氏撸起袖子,露出珠圆玉润的雪白手腕,提笔在宣纸上面写下交易契书,最后双方按手印确认。
张氏刚才自钱四手里抢过来的银票,约有四千五百两,但是五盆花若都是一千俩一盆那就是五千俩,还有五百俩没付呢,她眼热的看向钱大管家,钱大管家却是已经袖起了手,闭目养神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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