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人要动手的皇上钦点巡盐御史是都察院的官,帝师的女婿呢!所以今天晚上必是要有一番作为的,否则明天净身去坐天牢都有可能的。赵晏殊毕竟是皇帝的外甥,他也搅和进来那是最好的。看在他的面上,皇上必不会罚的太惨。
“顺天府来人了。”一个小吏上前与陆启说道。
林琅玕到了五城兵马司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之后,伍绍祖就派心腹去了顺天府通气。
陆启抬头一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顺天府尹本人。好嘛,看来他老人家是明白过味儿来了,知道这事铁定会闹大,而今天晚上必是要将贼人都抓捕归案的。说实在的,顺天府何曾这么给五城兵马司面子过,正三品的大员亲自登门。看来这徐家果然是圣眷正隆,皇上抬举,下面的人自然都得跟着抬举啊!
伍绍祖和顺天府尹是怎么商量的,林琅玕不知道,但看着赵晏殊和陆启的样子,想来那些贼人今晚必是有去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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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侯夫人穿着狐裘滚边的真紫色比甲倚在贵妃塌上,腿上盖着花开富贵的红绫被子,手端着一碗杏仁茶,一口口悠然地喝着。
熟悉夫人日常习惯的人都知道这样子的夫人必然是在想事情,所以屋里的丫鬟婆子都轻手轻脚,生怕惹怒了夫人。谁不知道平日里看着慈祥和蔼的侯夫人一旦发起火来绝对是能出人命的。
“去请侯爷过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永宁侯夫人罗氏放下杏仁茶,朱唇一开一合,好像一朵冷艳的花。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永宁侯汪良汀就进了屋子。屋子的下人都自觉地退了出去,只留下了二人。而罗氏却动都没动,依旧窝在榻上,甚至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好像看不见汪良汀似的。
“何事?”汪良汀似乎早就习惯了这种冷遇,自己找了位置坐下来,对着罗氏道。
“今天我看见徐家的姑娘了,果然是貌若天仙,举止大方;一看就是幼承挺训,有教养的。我想过了,他们家圣眷正隆,和我们家结亲也不错。”罗氏的一番话令汪良汀松了口气,他生怕罗氏反对。
“既如此,就挑个好日子去提亲,赶紧把这事给订下来,最好年底就完婚。”有钱没钱,娶个媳妇好过年,再说老2年纪也不小了。
“侯爷不是说徐家的老爷子要相看?已经相看过了?”罗氏抬头看了汪良汀一眼,又迅速地垂下头。
“差点把这事忘了。那我就下个帖子给徐老爷子,让他看看老2。”汪良汀把事情想得很简单。
“相看这种事情不是你们男人做的。这样吧,明天我下帖子给徐夫人,我亲自挑日子,挑地方如何?”罗氏抬头看着汪良汀,双眸闪动着曼妙的神色。
“那自然好。”汪良汀看着罗氏娇美的脸不觉得心神一荡,他已经很久没有留宿在这里了。不是他不想,是罗氏根本就不搭理他。
“那就这么说定了,切身累了,侯爷也快回去歇着吧。”罗氏轻轻巧巧地下了榻,叫了人进来服侍。而本以为今夜能留下的永宁侯才发觉得他被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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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的京都静谧安详,它如以往的夜晚一般毫无区别。可在这种大环境下的徐家气氛却迥然不同,黑暗混合着紧张有种令人心惊地恐慌。这个夜晚注定是不平静的,徐老太爷的双手微微颤抖,他不自觉地轻咳了一下,轻的好像一缕呼吸。
突然烧焦的糊味飘了进来,这让屋里的所有人都呼吸一窒,而躲在暗处的赵晏殊,陆启等人则用手悄悄按住了腰上的佩剑。
火光越来越大,映衬着黑夜模糊地出现了几个或者是十几个影子,那是贼人。赵晏殊眯了眯眼,只等着陆启的手势。
陆启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打了个手势,五城兵马司和顺天府的人即刻一拥而上,对这鬼祟的贼人一通乱砍。兵器相触发生的“乒乓”声和着惨叫声和杂乱的脚步声怎么都让藏在屋里的林琅玕静不下心来,他不怕有人闯进来,只怕官府抓的人不全。
等待总是漫长的,哪怕仅仅只是一盏茶的功夫,徐老太爷,徐熹和林琅玕也觉得有几十年那么长。他们好像溺水的人,在寒冷的冬季总觉得脖子被勒的紧紧的,好像要丢了性命。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