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璇轻轻拍着裴英男的后背,柔声安慰道:“英男,关你的事。你爹爹和凌堂主关于起事谋反的意见不合,必然会是这种结果。你冷静些,我们先想办法,定要保住凌堂主的性命。”
裴英男没有作声,却在上官璇的怀里用力点了点头。
便在此时,外边响起细碎而急促的奔跑声,云蘅在屋外上气不接下气地急道:“小姐,小姐,快!帮主过来了,马上就到。”
寒天致来了。
裴英男虽然前一刻还在盼着父亲来,这会儿听到这消息却与上官璇相顾失色,若是被父亲寒天致发现上官璇竟然在君山上,搞不好会动杀
裴英男连忙抹了抹泪水,急道:“上官姐姐,你快藏起来。”她左右望望这屋里有什么能藏人的地方,指了床下问道:“这里,行不行?”
上官璇顾不得qa她多说,推开窗户轻如一道烟雾疾蹿而出,拧身便上了屋顶。
上官璇虽未接触过寒天致,却在连家与连孤鸿打过不少交道,突破前的连孤鸿应与寒天致武功相若,她自忖若是同处一屋,绝无可能瞒过此等高手的感知。即便藏在房上也不是很保险,幸好此时天色微黑,她借着一阵山风吹来树叶摇动的工夫,将自己藏到了那株古树茂密的枝丫里。
上官璇现在的内功也今非昔比了,她只希望借着天色,自此屏息不动,可以蒙混过关。
裴英男关上窗子的时候,已经远远望见父亲带了手下过来。
裴英男心头砰砰乱跳,不知道他方才有没有瞧见上官璇。
裴英男望见父亲的同时,寒天致也看到了女儿慌张关窗的小动作,他皱了皱眉,心中有些不痛快。
如今形势这样紧张,大局未定·正是生死攸关之时,他却接到裴英男生病的消息,寒天致隐隐觉着是这丫头在装病诓他,内心对她又有些愧疚·终是抽闲回了趟君山。
方才寒天致远远望见女儿的贴身丫鬟一见自己便往回跑去报信,便知自己所猜的不错,这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计算起自己来。
他走到门口,理也不理上来见礼的两个丫鬟,只挥了挥手,示意手下离得远些·抬手推开了房门。
寒天致此番是命人将一干女眷直接送来君山,裴英男这屋子他还是第一次进来,屋里没有寻常少女住处的那种甜腻的香气,大约是方才还开过窗,有些寒意。
里面的摆设一望便知是按照英男的心意布置的,简单大方,寒天致轻轻吁了口气,果见方才还在窗后探头探脑的女儿此时面朝里躺在床上·背冲着自己蜷成了一团,不禁又好气又好笑,沉着脸道:“英男·起来!”
裴英男的脑袋动了动,慢慢转过脸来。
寒天致不由怔住,女儿的一双眼睛又红又肿,显是在自己来之前,已经不知哭了多久。
英男不像别的女孩儿,寒天致很少见她哭,哭成这样好像还从未有过。
寒天致一时忘了女儿装病的事,杀意上涌,退了一步,森然道:“出了何事?”
裴英男还有些哽咽·她知道哭成这样很丢人,但对师兄凌紫藤的愧疚和对父亲万一发现上官璇的恐惧令她无法控制自己,她猛然扑到父亲怀里,双臂紧紧抱住了他的腰,放声大哭。
上官璇在树上听着屋里裴英男突然哭成这样,不禁有些担心。
寒天致缓和了下来·摸着女儿的秀发,道:“好了,这还没完没了了。英男,你说说吧,到底是什么事定要见我?”
裴英男将鼻涕眼泪都蹭到父亲的衣襟上,这才有些解气,缓了一缓,嘟着嘴道:“爹,你都一把年纪了干嘛要成亲?这些年你又不是没有女人,你忘了我娘……”
寒天致没想到她这么难过是为了这事,有些惊愕,却道:“怎么了,这事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你娘是个好女人,你也不差。只是英男,你终究不是个儿子。”
他拍了拍裴英男的手臂,示意她松开自己,坐在了床沿上,面色肃然看着她道:“爹若只是一帮之主,后继无人虽然稍有遗憾,但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既已逐鹿天下,将士用命,爹也要叫他们放心,这江山不会一代而亡,爹须得有一个姓寒的儿子。”
近些年裴英男已经很少能与父亲这般推心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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