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愿他像景宜一样为着连家搭上性命,二叔不用将我们当作眼中钉……”
连昭见她到了这般时候还心存侥幸,竟连自己都扯上了,脸上一沉,便欲开口斥责,突听边上铁逍遥“哈”的一声笑。
这种紧张的场合,不管是连孤鸿这边还是暴起发难的二太爷连孤雁,心里都是异常压抑,突听有人发笑,一齐向着铁逍遥怒目而视。便连吕夫人也哭不下去了,抬起泪眼望过去。
铁逍遥神情轻松,悠然道:“真是唱念作打样样俱佳,可惜了,夫人这奸夫却对夫人不够信任,”他下巴抬了抬,示意连孤雁那边,“他一听说您失手被擒,立时便以为事情败露,自行跳了出来!”
他嘴里挖苦,心中暗道:“我这里和阿璇忙了一夜,你这毒妇想掉两滴眼泪全都不认账,哪有这等便宜的事?”
吕夫人语塞,滞了一滞方望着连孤雁嗫嚅道:“这与我有什么关系?你休要胡说!”
连孤雁却没有反驳,向铁逍遥道:“年轻人,报上你的姓名,别一会儿做了无名之鬼。”
如今通缉铁逍遥的风声虽然弱了,他这名字却代表着麻烦,所以铁逍遥只是嘿嘿一笑,对连孤雁的话没有多加理睬。
连孤鸿沉声道:“行了,此处没有外人,各人心里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将三弟放开,作为交换,我将吕氏交给你!”
吕夫人闻言眼睛骤亮,却听连孤雁嗤笑一声,道:“笑话,还说没有老糊涂,你的儿媳,交给我作甚?”
吕夫人身子陡震,不可置信地望着连孤雁,连孤雁若有所觉,又向她笑道:“侄媳妇,你且放心,你是连家长房嫡妻,景宜、景知的生母,他父子若敢胡乱按个罪名便喊打喊杀,必为天下人耻笑!”
吕夫人双目中的光彩渐渐黯淡下去,喃喃地重复:“景知……”
连孤雁点了点头:“这你放心,景知我一定会救回来!”
连孤鸿父子一筹莫展,此时已是阖府惊动,各院的人都知道有外敌杀入,不闻家主传令,纷纷聚集过来。渐渐的,周围人越来越多,连家子弟离远竟见两位太爷兵戈相见,无不惊骇莫名。
此时,接连三声长笑响起,敌人杀到,三个蒙面高手刀剑腥红,衣衫染血,可身手却矫健之极,显是全未受伤,沾染的都不是自己的血。
这三人突见连家要紧人物都聚集在此,站定了互相望望,并不急于靠前。
其中一个花白头发的高大男子似是领头之人,手握一柄宽刃大剑,扬声笑道:“哈哈,人都在这里,好极,省得老夫满山去找!”他特意翘起舌头慢慢地说着官话,用意自是不想被人听出口音来。
连孤鸿打眼一望,便大约知道这三个蒙面人都是江湖上有数的高手,若在平时他根本不将这些人放在眼中,但今日这样巧法,他不能不多想,狐疑地望了一眼连孤雁,强压怒火向那三人厉声道:“鼠辈,脸都不敢露,便来我连家找死!”
他左右一望,见儿子连晖、连曦都已赶来,便要命他们上前应战。
来犯三人中一个秃顶胖子应声反问:“你便是那老不死连孤鸿?”声音极为挑衅。
连晖喝道:“放肆!”持剑便要上前。
那“花白头发”却突然扬声向着连孤雁道:“连老爷子,你到是说句话,这满院子的人哪个杀,哪个留?”
顿时院子里一阵静寂,众人目光一齐落在连孤雁身上。便是连孤鸿父子都有些难以相信,这连孤雁竟然勾结了外人,要掉过头来攻打连家。
连孤雁蓦地暴发出一阵得意的大笑,目光自在场众人脸上扫过,高声道:“不错,这三位朋友是我请来的,他们每一个的实力都不弱于我老头子。”
他望着四周一张张惊讶的脸,接道:“不过大家不需担心,我请了这三位来,不是为了对付大家,而是有话要说。”
连孤鸿额上青筋凸现,却担忧地望着被剑锋抵住了脖颈的三弟连孤鸾,摆手止住儿子,喝道:“叫他说!”
连孤雁轻蔑地笑笑,向众人道:“咱们连家向来能人辈出,不客气的说,在场每一位的身手都足以傲视天下群雄,当今武林什么扬州江家、金陵冷家那都是给咱们提鞋也不配。可为什么咱们生下来便要躲在这大山里面避世而居,外边的花花世界荣华富贵都与咱们没有半点儿关系?那咱们辛辛苦苦地练剑到底是为了什么?是谁逼着咱们跟他一道儿做隐士?”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