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公子,你……”
“该怎么做,还要请教你呢。”灭沧澜缓缓抬起双手,手指掐起奇异指形,似是随时可以划破猎物膛肚的利爪,又似是挑逗勾起的温柔指形,背对着寒山夜钟冷声道,“你的儿子在这血棺中滋育了这么久,尸身半毫未腐,想来也是用了某种奇异术法吧?”
“这是血棺饲尸术。”寒山夜钟站在灭沧澜身侧台阶之下,仰望着少年毫无温度的侧脸道,“不仅可以保证尸身不腐,还可以用血气滋养尸体,令其充满气劲,否则接受傀儡术至高奥义之力时定会爆炸……”
“准备工作做得不错。”灭沧澜冷声一笑,转头对寒山夜钟一晃头,“告诉我该怎么做。”
“怎么催动你的功体只有你自己了解。”寒山夜钟摇了摇头,微微皱起眉头捂住胸口,似是感觉到有一道疼痛在体内横冲直撞,“你应该能看清自己体内那傀儡术的法门,只要用你眼下功体的极限之力催动它,搜寻到奥义法门便可……只要能看到一个半面是碎肉、半面是白骨的骷髅头,你就用功体最大的气劲撞击它,我想应该能将法门冲开!”
灭沧澜盯着呼吸越来越急促的寒山夜钟,轻轻一压下巴道,“然后呢?”
“然后傀儡术奥义之力就能冲出来了,你要用最大力量控制住它,将它融入雪儿的尸身之内!”寒山夜钟猛地咳出一口血来,惊讶地看着吐在地上的那片暗紫色的鲜血,缓缓抬眼失神地看着灭沧澜。
灭沧澜亦从地上那口血上拉回视线,歪歪头对上寒山夜钟的双眼道,“就这样?”
“你还想怎样?”寒山夜钟苦笑一声,声音已然开始发抖,“灭公子,别假装轻松了……你已经听出来,这样的方法只要稍稍失控便会要你的命!但是你已经答应了我,你……没有退路!”
“是么?”灭沧澜转头看了一眼脸色青白的烈青阳和青萝二人,他们身后便是剑拔弩张的寒山盟四护法。虽然两个人都有自己暗中布下的血雾护体,能隔离一部分此地的煞气,但是清澈功体依然受到了影响。
灭沧澜暗暗转眼,只见地上那片圆弧状的血迹还未干涸,如同活物般缓慢地蔓延出破碎的轨迹,已然漫过了自己的脚底。
寒山夜钟冷冷一笑,按住胸口冷汗淋漓,“灭公子,你觉得如何?我就是这么狡诈的人,就算你有本事全身而退……也保不住他们两个!”
见寒山夜钟露出神经质的笑容,快意地狠狠一点烈青阳两人的方向,灭沧澜微微压着眼皮抬起下巴,居高临下看定那面色苍白的男子笑道,“寒山夜钟盟主,你怎么了?怎么好像突然很难受?”
“我……”寒山夜钟震然一惊,咬紧牙关瞪视灭沧澜道,“莫非……”
“你才是那傀儡银丝最正统的主人,我却用这东西来对付你……”灭沧澜叹了口气点点寒山夜钟的肩膀道,“只是方才那些被你吸入体内的银丝被我动过手脚了,内中有我的寒热之气。这寒热之气是邪魔功体的力劲,天下没有第二个人能承受,所以……”
灭沧澜骤然睁开微微垂下的眼帘,眸中冷光如同即将扑食的狼王一般,“我们现在算是势均力敌呢,寒山夜钟。”
“你!”寒山夜钟本以为那银丝是自家之物,灭沧澜以此物对付他乃是低幼,却又不自觉在那少年冷峻逼视下依言将其种入体内,不想竟是在体内开了酷热与极寒相互融合的疼痛,乃是随时都会爆炸的火药!
灭沧澜闪电般偏过身子,一把抓住寒山夜钟击来的手爪,顺势将他的手腕重重一掰发出清晰错响,“我们不是要合作么?动起手来多伤和气啊。”
说着他将寒山夜钟重重甩开,看他跌跌撞撞后退数步勉强立身,大口粗喘着瞪视自己,一声幽幽叹息掠过心头,“若不是看你还是个有些人心的父亲……”
自小不知自己身世的痛楚闪电般击中心头,灭沧澜狠狠一紧眉眼,转身一撩衣襟登上台阶,高高俯视着那浸泡在血lang之中的寒雪飞。
寒雪飞沉静的面容似是荡开了一丝微笑,几乎令人错觉他马上就会开口对灭沧澜说一句“好梦”。
气氛骤然变得凝重起来,明明是一副相杀之气对峙着的灭沧澜与寒山夜钟,却是各自都履行了合作的内容,尽管一个城府深不可测不知所想,一个被体内的寒热剧痛搅得苦不堪言。
而那死死把住出口的寒山盟四护法更是提起全身力劲,只见双飞影小心翼翼地从独行客身后探出头来道,“盟主……盟主怎么不下令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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