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是剑!”
两面阴影后退,整个通道如同年代久远的荒凉洞穴,潮湿的水汽发出淡淡的腥气,将脚步声衬托得更加空洞阴冷。灭沧澜忽听前方脚步声一听,最后一丝回音撞上两面洞壁,似乎被一口吞掉一般发出一声短促的咀嚼之声,抬眼便见独行客停了下来。
他们眼前是一扇巨大的石门,上面雕刻着一张狰狞的兽面,尖利的獠牙弯曲伸出,如同两道等待悬挂上猎物尸体的利刺一般。
灭沧澜看定那巨眼血口的兽面雕刻,目光一移扫了眼独行客怀抱中的弯钩,点头喃喃道,“那钩子……和那獠牙雕刻似是一样的呢。”
独行客好像听到了,似笑非笑地转头看了一眼灭沧澜,扬手将那弯钩拔了出来在手中疾风般飞速旋舞起来。
锐利的气劲之声划破了通道内冰冷的沉寂,亦将空气中滑腻的水汽卷成一片冷风。只听一声铿锵错响,独行客将手中弯钩飞速一掰一手一只,原来那是两只弯钩合于一体。
独行客身形一转,两手弯钩分别搭上两只獠牙雕刻,上下相钩重重一划,一声使人牙酸的吱啦声嗖然划过,整扇石门立刻发出兽吼一般沉沉的轰鸣声。
只见那兽面从中央分成两半,两枚獠牙仿佛是两只奇异的门环,缓缓振动着两面洞开。一片灰白亮光潮涌而出,如同灌满了灰尘的气囊缓缓泄漏般照亮众人视线。
“唔……”烈青阳眯起眼睛,抬手挡了挡眼睛道,“明明是这么暗的颜色,怎么还是感觉刺眼……”
灭沧澜却是红瞳沉静,直视这片灰白刺光不动,看也不看地抬手弹出一丝血雾掠过烈青阳的眼睛。
“……嗯?”烈青阳忽觉眼瞳的刺痛瞬间瓦解,眨了眨眼睛只觉寒气弥漫,却是一股使视线更加清明的清凉,“沧澜?”
“那光里面有术法的气劲,所以损伤了你的眼睛。”灭沧澜微微一笑,晃头示意烈青阳前行,“我的血雾已经降到最低气劲,对你没有伤害,只能使你的视线恢复正常。”
烈青阳跟上灭沧澜,有些不好意思地啧声道,“看来我真应该修习点术法,不然老是要麻烦你这小子……”
“专修你的武学吧,我不怕麻烦。”灭沧澜了解烈青阳,以他那纯澈清明的功体,再加上烈火般的性子,哪能忍得住术法的沉静和诡谲?眼下不及细想,灭沧澜只管跟着独行客踏入那仿佛是古老祭坛的寒山盟大厅。
只见一圈血色火光发出轻爆之声,却无法穿破弥漫每个角落的灰白光雾。这雾气不知所来却腾腾不绝,似是从无尽的不化冰川中缥缈生出。
一股阴冷寒意透入衣襟,灭沧澜也不禁身上微痛,微微扭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看定眼前一方巨大的方形池子。
滚滚灰雾从中弥漫而出,似是燃烧过后的废墟上飘飞的浓烟。但是灭沧澜还是感觉到了内中一丝奇异的灼烫,是那种毒辣的、能刺伤皮肤的热度。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那大池子里无声地腐蚀着,一股带着死亡气息的毒火无声无息地腾出浓烟,蔓延整个巨大池子。
不靠近去看,这片灰雾已然遮挡了一切真相。灭沧澜环顾寒山盟大厅整体形貌,蓦然哧笑一声道,“好熟悉。”
“嗯?”独行客正在手中叠着一只黑色纸鹤,动作悠闲毫不焦急,聊家常一般语气松垮垮地对灭沧澜道,“灭公子认得这个地方?”
“我见过一模一样的景象。”灭沧澜抬手点了点那个诡异的大池子,“尤其这个池子……只不过我曾见到的那一方池子,可是沸腾着金水滚滚燃烧着的呢。”
“是么……”独行客按住纸鹤的翅膀用力一捏,扬手将它抛向空中。只见一道黑影飞向灭沧澜三人头顶,倏然缩为一团雾光消失无踪。
与此同时,在纸鹤消失的地方迅速扩大开一团黑洞,如同腐蚀的黑点般弥散成型,数道人影倏然飞出黑洞,落在灭沧澜面前立起身形。
他们身上都不断翻飞着嘶啦啦作响的黑气,向上倒旋扯成碎影,似是烧焦的人形不断崩落着碎片。烈青阳剑眉一挑,方欲抬手握住剑柄便被灭沧澜压下了动作。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吧……”烈青阳战意弥漫,凝起一双明眸咬牙低声道。
“没错。”灭沧澜缓缓点头,凝霜不动的侧脸让烈青阳心中一动,“放下,青阳。”
烈青阳松开手,仍是咬紧牙关看定对面那些人影渐渐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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