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灭沧澜以一伤痕累累且一夜逃杀之身硬是穿越而去,却也费了极大力气,勉强看到迷雾散去过后的清明世界时已然快要到了极限,身体从内而外发出冰冷之气。
“再回去……都难了……”灭沧澜立住脚步,回望茫茫迷雾,彻底遮蔽了来路所在,更看不见青莲宗所在青山一分一毫。不由暗暗苦笑,却无心纠缠于此,少年挺直了孤身行路的身躯继续前行。
毫无下山经验的灭沧澜走了半日,只觉饥饿要掏空身体,也没有看见哪里有人烟。此处已然离那荒原很远,迷雾尽散,日光清明,按理说应该到达人烟之处,却仍是四周寂静,了无人迹。
灭沧澜只觉奇怪,暗中提起戒备,反倒将极度饥饿之事忘了三分。戒备间已然走入一片青山绿水,鸟鸣啁啾甚是悦耳,迎面还有泉水清冽之气扑面而来,与风中花香混成一片沁人之气。灭沧澜从一夜炼狱中走来,却见此清静美景,暗叹同在一方乾坤之中,一方之损却不能影响另一处之美。
生息循环是天地之理,荣衰皆在眨眼,不因任何事物而停止或改变。
灭沧澜长吸一气,顺风中清气寻到一处泉水,只见从高高山涧之上飞流直下清冽水流,映照日光如一条飞镜,直通天河。灭沧澜蹲在泉水旁,双手鞠了那甘甜水流便淋漓扑上面庞,又连连喝水解渴,只觉一阵清冽透入五脏,空虚一片的身体蓦然充盈,气劲流动之感清晰了许多。
“呼……”灭沧澜擦去脸上细水,只见一片水光山色,碧天轻云,果然是一处幽静所在。连连酣畅呼吸,灭沧澜吐出胸中残存的憋闷和燥热,只觉通体沁凉,唯有饥饿之感更加强烈,腹中声响止不住地发出。
灭沧澜按揉腹部站起,四下望去只有美景,还是没有人迹,挠了眉毛困惑道,“走了这么久,就算是不认识路也该到人烟之地了……嗯?”
自言自语未落,灭沧澜只听飘渺歌声从远处传来,似远似近若有还无,仿佛从九天轻云上幽幽飞下。听不清所唱何物,却觉悠悠然荡彻心魂,灭沧澜摹觉一股悲哀又虚无的情愫涌上心头,一时只顾闭目倾听,并不急着寻找歌声所在。
只听歌声似是越来越近,其声音幼嫩如活泼孩童,却又清雅似天外仙音。灭沧澜睁开双眼,循声望去只见一抹青色身影,蹦蹦跳跳踏水而来,歌声竟然与柔柔水声融为一体,只闻仙音不闻水响,到了近处才听见潺潺水声。
灭沧澜前行几步,扶住一棵青柳树干张望过去,看清了那是一个清秀少女,年龄只有十五六岁,却有着五六岁孩童般的幼嫩歌声,极其惹人生怜。她手执一枝青葱柳叶,一路轻打着水面拍起晶莹水花,如一个脱尘仙子般踏水而来,歌声晃动天上轻云缓缓流散。
“君子念,不过桃花人面;
君子心,不过万里江山;
君子爱,不过忘世红颜;
君子伤,不过孤寂永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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