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流洲并不是处在最南方,这里正好与中原接壤,是逃难向南方最近的地方,那么人流量就会很大,若是他能尽早的开棚济粥,必然就能搏得善名,到那时满大街都是吃着林家粮食的饥民,他田机与王蒙,岂敢再打林家的主意?
若他们真敢动,林家只需在暗中放出话,说有人要查办林家的粮食,不能再开棚济粥了,那些饥民为了自己能有口吃的,也不能答应。
这件事情,他思考了良久,想来想去,还有一个重点,那就是这个张嘉张大人。
毕竟要开荒地,挖运河,不是件简单的事情,成与不成,都和张嘉前期做的准备有很大关联,不然到时林老太君见捞不到好处,定然不会同意。
张嘉见林敬之一脸的喜色,微微摇了摇头,他以前也曾听闻过林敬之的一些事迹,说林敬之是个商业奇才,但现在看来,却是名不符实,开荒地,挖运河,那可不是儿戏,困难太多。
“不知张大人,可否将那张运河图纸给在下看看?”林敬之并不介意张嘉对自己没信心,毕竟这事太大,并不是耍耍嘴皮子,就能让人信服的。
如今连乌纱帽都没了,张嘉自然不会介意一张等同于废品的图纸,他点了点头,就从书房中把图纸拿了过来,摆放在了桌子上。
强压下心中的激动,林敬之将之摊了开来,然后根据已故林敬之的记忆,仔细的与实地观摩,瞧了半晌后,心中大喜。
这张嘉果然是有真本事的,虽然图纸上有些细微的地方不尽如人意,还需要修改一番,但大体的方面是没有错处的,合上纸张,林敬之沉吟了半晌,开口道:“张大人,在下知道您不相信林家能开出这么一大片荒地,但如果,在下是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条件成熟了,您愿不愿意帮我?”
张嘉听后还是摇了摇头,不相信林家能做出这么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来,不过他见林敬之态度诚恳,好似非要得到个答案,便应声道:“林公子,实不相瞒,其实张某人也希望你能将此事办成,且不说别的,单只是勘探山势,检测土地,还有画这张图纸,张某人就与几位下属花费了近三年的时光,更别说给为百姓造福,本就是张某人的宏图大愿了。”
“所以说,若果真有一天条件成熟了,不管是给林公子帮忙也好,还是朝廷要动工也罢,张某人必定会尽心尽力的辅助,尽量让工程能早些完工。”
“好,有张大人这句话就好!”林敬之闻言站起身来,给张嘉深深施了一礼,又道:“张大人心系一方百姓,不贪图富贵,在下十分钦佩,这样,如果有一天,那片荒地果真开出来了,在下便许那些佃户三年不用交租子。”
张嘉虽然仍不相信林敬之能办成此事,但还是站了起来,还了一礼,“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张某就提前替他们谢谢林公子了。”
二人相视一笑,便重新坐了下来。
既然与张嘉商量妥了事宜,那么接下来,就是想办法得到朝廷的文书了。
在大乾王朝,要开荒地,得先将山地买下来,有了田契,才能自主的开,而若是想要引用河水,也必须提前报得工部批准,只有这样,日后开出田地来,户部的官员才会丈量尺寸,以后再按国家规定的标准赋税。
大乾王朝也有名文规定,新开垦的荒地,第一年不用交税。
离开张府前,林敬之本想留些银子给张家,但张嘉却说无功不受禄,说什么也不要,林敬之知道此人脾性梗直,就没有再劝,不过离开大门的时候,还是给张嘉安顿了一番,要他不要将自己想要开荒地,挖运河的事情说出去。
侍墨一直站在厅内,不时的给二人填水倒茶,将二人的对话一字没漏的听了一遍,心中也是惊诧莫名,他想不通二爷怎么突然之间就说要开荒地!
这可是一个巨大的工程。
“侍墨,如今洛城的屯田主事叫什么名字,你可知道?”走在返回林府的路上,林敬之轻声询问。
侍墨根本就没有深想,直接回道:“二爷,您忘了,那个刘彪原本就是洛城的官员,后来因为犯了事,这才买通上边的人,给调到了工部任屯田主事。”
“刘彪?”林敬之微一思索,便恍然大悟,随即已是笑出声来,原来这屯田管事竟然是刘彪,看来连天都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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