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淑妃也靠不住,表里不一,野心、贪念都太大,狐狸般狡猾,修行却不够,到底让太子给算计了!那邹氏趁着皇帝酒醉,在慈宁宫只不过得了一次宠幸就生下青阳,淑妃没病没灾的,多年专宠却毫无孕育,这岂是寻常之事?她自己还不醒悟,自以为皇后的人都摒除了,后宫是她蔡氏为大,无人能近得她,却不知道皇帝身边的秦澄,他的干妈便是皇后身边那位尔嬷嬷!
皇后去世,尔嬷嬷出宫荣养,就住在太子府邻近一处大宅内。
太子要对淑妃乃至皇帝的任何一个女人动手,易如反掌!
邹氏若不是安排在慈宁宫里,借故拦住秦澄,也不会有青阳这个沧海遗珠,只可惜是个女孩!
一阵寒风袭来,太后紧了紧披风,顺手抚一抚huā白的鬓发,抬眼看天上清冷的明月,长叹一声,内心注满凄凉:千时之外的亲人今夜可也在想念着自己?有生之年,她自当尽心尽力为家族振兴而谋,只盼天可见怜,满足此生所愿!
小乔和太子妃把太后送回慈宁宫,看着嬷嬷和宫女们服侍太后躺下了,这才放心地告退出来,让随从们远远跟着,两人边赏月边闲谈,在御huā园中悠然漫步。
太子住的贵景宫和端王住的玉景宫,只隔着一座荷池,都在御huā园东侧。
小乔想起赵炬刚才有些吵闹,太子妃抱着他出去哄,几位奶娘簇拥在旁,便问道:“田侧妃怎么没来?炬儿这么小,她倒是放心得下!”
太子妃笑笑:“岚儿前儿贪凉坐在石上,受寒生病,我让田氏在家看护,并没说要带炬儿,是太子说皇上要看到孙儿们,便让我抱了炬儿一起来,田氏看着不舍得,也无可奈何,她总不能推拒炬儿进宫见驾的机会吧!”
“田氏,如今肯听大嫂的话了?”
太子妃轻哼:“我未嫁入太子府时是她管家,太子夸她知人善用,早有贤名,皇后在世时也曾夸过她贤良,教我多跟她学着些。这么多年一直与我形同并肩,这忽然跌下来,脸上自是挂不住,表面上装得温驯,内里可不一定!但太子亲口所允,不再干预我新定的内院规矩!我狠下心来,将临春院和结彩院摒除在外,大力提拔倚重管事们,田侧妃起先自然心有不甘,病了几天,太子给她请太医诊脉,之后便不再往她的院子去,侍妾们的院子要经过临春院,也不去了,多往韩侧妃的结彩院住,有时也留在正院陪烨儿,如此过了四五天,田侧妃自个儿来找我,仍愿意帮着管理内务事,我体恤她身子不好,让她先分管些轻松事务,比如每天视察庭院洒扫、huā木剪裁等等!”
小乔忍不住好笑:“管洒扫庭除?田侧妃只怕真得气病!她这招却不够聪明,覆水难收,放手了就再拿不回去!也是她太自信,以为太子还会向着她,撒一撒娇什么都能得到――从这点来看,太子爷其实不含糊啊!”
太子妃诚挚地说道:“得谢谢弟妹,若不是你提醒,我就一直这么迷糊着,不上不下,两头不到岸,母子几个还要吃多大的亏啊,想想就酸楚心寒!”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大抵如此吧!我也不过是瞧着有些奇怪,随口与你说一说而已!嫂子这回可得警醒,再不能让田氏钻了空子。”
“那是自然!吃一堑,长一智,我多少该长些见识了!”
太子妃黯然叹气:“抓住了就不能放松,想想也累人!田侧妃低下头,太子仍爱往她院子里去……两个人向来情深,太子不管宠幸哪个侍妾,不过三五个月便过――后院那些侍妾,有的他都忘了叫什么名!唯独田侧妃这么多年来盛宠不衰,每个月至少有十天在她院里住着!太子重看田侧妃,或许也与她父兄有点关系吧,田家三位公子都在太子手下担重任,田侧妃的父亲,如今已是正二品的御察史!”
“那就更要注意她了!嫂子是否想过,田氏也会时刻都在注意嫂子的动静?”
太子妃怔了一下:“这个倒没想过,她如何注意得我?我身边多是陪嫁来的人,还有母后给的两位嬷嬷,应该都是值得信任的!”
“婢仆们若不能确定,还是重新理一理好些!你和孩子们身边,有时会换一两个人,得自己观察过才稳妥!”
太子妃想了一想,忽然脸色有些紧张:“我记起来了,太子……太子曾让人为雪儿选奶娘,好像是田氏帮找来的!”
小乔不作声,有些事得自己醒悟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