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定,世事难料”
“放心吧我不是你以前那个阿浩哥哥,什么都做不了”
小乔哧地一笑,挨进他怀里,先亲了亲当爹的,再俯首亲儿子的脸蛋,赵炫高兴地呀呀乱喊,小胖手一挥,抓住她发髻不放,小乔哎哟痛呼,父子俩大小四只手在她头上一阵混战,头发倒是抢了下来,没被拔掉,小胖手被挡开的同时,居然还能勾住金凤滴珠步摇,紧握在手中乱晃,眼看要划着娇嫩嫩的小胖脸,赵瑜急忙又跟他抢,这边小乔逃开去,发髻全乱了,索性披散下来,喊了青梅等人进来帮着重新梳妆。
赵瑜好不容易从赵炫手里把步摇抢下来,笑骂:“小子手脚这么快,抓住了再不肯放手的,要是把你母亲头发拔下来,我可不饶你”
小乔:“又不是今天才这样,他满月时就会抓住人不放,我头发都被他拔了好多”
“怎不早告诉我?炫儿,拔母亲头发会痛的懂不懂?你母亲的头发珍贵得很,你赔得起吗?今天就罚你——半天不准吃奶,饿了喝米汤,到小木楼去自个儿躺着,没人抱你了”
赵瑜抱着赵炫走出去,小乔和青梅面面相觑,哭笑不得,他不会来真的吧?
夜晚,太子府内院厅堂亮如白昼,太子从书房回来,见太子妃正陪着皇长孙赵烨坐在厅里,母子俩对着一只白瓷青花碗笑逐颜开,听到侍女禀报,太子妃忙带着赵烨起身行礼,太子摆摆手,好奇地走近桌边看那只碗,只见里边卧着两颗莹白的元宵,问道:
“烨儿这么晚了还不睡,就等着吃这个?”
太子妃不好意思地:“弟妹教的,我做了三次,这回终于煮成一个一个的了”
太子看着赵烨:“烨儿,味道如何?好不好吃?”
赵烨靠在太子妃怀里,用力点头:“好吃和婶娘做的一样味道”
太子妃爱抚着儿子的头发,笑道:“是咸馅元宵,弟妹专门为烨儿做的,那天烨儿想吃甜心元宵来着,弟妹他咳嗽,得少吃糖,就做了两个什锦咸馅元宵,让烨儿尝了一尝,结果他都吃完了,此后每天都要吃一两个不甜的元宵”
太子看着太子妃微微颔首,唇角露出一丝笑意,语气不无讥讽:
“你一向不下厨的,十指不沾阳春水,如今连元宵也会做了,真难得啊”
遵母后之命,他只能娶高家姑娘为正妻,名门望族大家闺秀,有什么用?田氏和韩氏岂非贵女出身?田氏像端王妃,聪明通达,惠质兰心,会做精美点心,会烹调好菜,养育儿女又能照顾周全,帮着太子妃打理内务,精明干练,做事有成效;韩氏煮得一手好酒,太子府设宴,酒香名闻京城,尝过的人无不称道难忘,谁能知道是深院里娇滴滴的韩侧妃所为
而太子妃高氏连煮碗白米粥都不会,儿子想吃什么,让身边侍女吩咐厨子做来,儿子不肯吃,便让另做一样,总之她就是不会动手,不懂儿子到底想吃什么味儿,甚至喂给儿子吃的食物她都不会尝一尝,都是奶娘来做。
从小只懂得研习琴棋书画、女红妇德,衣食住行方面知之甚少,若没有嬷嬷侍女在侧很担心她活不下去,实在不放心将太子府全部交由她打理,偏她逞能不肯多放手,不时与田侧妃有争执。以前还能容忍、迁就她些,毕竟她是母后所指,多得母后教导,有时看着她那神情仪态,恍惚有如母后迎面走来一般。她生了皇长孙,父皇母后大加赞赏,对长孙疼爱异常。直至她怀上第二胎,三天两头不是自己病了,就是烨儿不好了,走个平路也能摔跤,总不让人省心,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做母亲的
相比之下同样生育有一儿一女的田侧妃根本不需要他费一点心机,岚儿和炬儿都是如此健康,活泼可爱,小脸粉红娇艳,再看太子妃生的烨儿和雪儿,脸色青白,没精打采,父皇疼爱长孙,名贵补品药材源源不断地从宫里送来,可怎么吃都没有用
太子妃听了太子的话,知道他的意思,心中也十分惭愧,便不什么,只是垂下眼眸,母子俩相拥坐在榻上,感受到儿子轻微的心跳,她想流泪,端王妃的话很对:表面风光,名份地位很重要,怎及得怀里抱着亲亲骨肉熨贴温暖?(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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