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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皇上不说就万事大吉了!”
许鸣风喜道:“皇上,那就说定了?赵炫认下先生,三岁开蒙!”
“什么?三岁开蒙?皇长孙赵烨三岁多了才这么点大,走路走得快些还跌倒,怎么拿书本?你当赵炫是神童下凡?不成不成!五岁差不多!”
“我说成,他便成!”
“你急什么?你又不是他老师!”
“我是……师祖!”
想做端王妃儿子的先生,是许俊卿偶然跟父亲许鸣风提及的。
不仅是庄王、仁王向他打了招呼,太子也早有意向要他做赵烨的老师,但唯独端王不说什么,许俊卿觉得郁闷,如果他非得进宫为皇孙们开蒙,而其中没有端王府的小孩,那真没意思透了。
许鸣风看着儿子寡淡的面容,心里直叹气,无可奈何,他和老伴想抱孙子,长子总说不合亲事,不忍逼他太甚,只好让妻子为次子寻门亲事,谁知许真卿虽然不似他哥哥那般钻牛角尖,却也不肯做睁眼瞎,直接抬了新人进门,要求自己看过,满意才娶。
这个要求不算苛刻,许夫人请人安排妥当,给他暗中相看了好几个,竟是没一个入眼的,这不一年又过去了,次子也没能成婚。
此次向皇上讨得赵炫做俊卿的学生,则是许鸣风的一点私心,也是在为许家做打算。
当今太平盛世,皇上才五十岁,稳坐龙椅,没什么好担心的,但是皇家历来风云变幻莫测,谁知道皇上老年后会不会一时脑乱做下糊涂事?
皇帝和皇后伉俪情深,皇后生的儿女自然深得皇帝喜爱,但他心里最疼的是赵瑜,时时带在身边,而长子赵琮则由皇后带着,亲自开蒙,母子情非同一般,赵琮曾因母后去世悲痛欲绝,滴水粒米不进,绝食三天。当年皇帝一登基即立长子为太子,也是皇后出言督促,如今皇后不在了,皇帝却是年纪越上去越任由自己的性子,疼宠赵瑜,今天还动了给赵炫封王的念头,照此以往,真不敢断定多年后这天下是否由赵琮来掌管了。
太子亲自上门找过他,俊卿做为皇长孙赵烨的老师在所难免,但是赵炫,也不能让他漏下,端王妃聪明伶俐,次子许真卿说她曾预言江南几位才子会得功名,并说榜眼是端王妃幼时认识,那榜眼陈应景岂不是才学拔尖的?且做了宋家的乘龙快婿,直入勋贵门中,须防着端王妃为赵炫另寻师傅!
既然和皇家摘不脱,那么只有让太子和端王的子嗣像他们的祖、父那样,统统都师承许氏门下,不管将来他们怎么闹,许家还是能稳保平安!
他的私心,仍是为了长子许俊卿那一点执念,不知道儿子当日在街上怎么和端王妃相处,都做了什么,以至于迷成这样,不肯放下心结,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儿子幼读圣贤书,深深懂得发乎情、止乎礼的道理,内心郁郁只是因为暂时无法释怀,不能见着端王妃,若与她的儿子做了师生,将关爱之情转移在小赵炫身上,他应该能有所改变。
端王府内,端王接到皇上口谕,无奈地摇摇头,进到内院告诉小乔,小乔微微挑眉,心里只闪过一个念头:皇上管得真宽。
却不知道皇上心血来潮,不仅管得宽,如果没有老先生许鸣风在旁,皇上险些就给自己和赵炫惹上麻烦,而许鸣风顺便也把她和她刚出生的儿子给惦记上了。
赵炫很乖很安静,基本上不发出声音,每天呼呼大睡,定时醒来吃喝拉撒,几乎不用人操一点心,嬷嬷们和侍女们对他喜爱不尽。
小乔没生下孩子之时,赵瑜每天从外边回来就把她抱在膝盖上,抱一个等于抱了两个,现在得一个一个抱,抱小乔还能得着个亲吻,抱儿子却很没意思,小家伙光顾着睡觉,根本都不睁眼看他一下下。
只在晚间给赵炫洗完澡之后,他才会清醒着,撅起小嘴儿,脸上表情丰富多彩,一双酷似赵瑜的清亮凤目四处观望,任何人发出一点声响都能引得他转过头去,赵瑜和小乔最喜欢在此时逗弄他,小乔轻柔地喊宝宝,他会手舞足蹈,露出欢快的笑容,赵瑜喊炫儿,他也会立刻朝赵瑜的方向看,赵瑜伸手覆上他的小脑袋,他便会闭上眼,把手拿开,他又睁开眼,宝石般的黑眼珠子骨碌转动,小乔好笑道:“他不会还记得在肚子里那阵你总这样抚摸他吧?”
赵瑜笑着说:“这点都不记得,记性不是太差了?才出生二十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