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早,自然也起得早,林氏先起来,洗漱过后过来服侍黄继盛起床,黄继盛见铺床叠被的丫头出去了,便小声对林氏说:“前些日子每晚去书房,想是熬夜太久,久坐起来、早上起床总觉着头有一点点晕,腰也酸腿也软……看来是真的老了!端王妃给你点什么好东西,也给我做些补补吧!”
林氏怔了一下,仰脸看他,带着歉意说:“侯爷气色确实不大好,都怪妾身,整日也不知道忙什么,都没能留心你的饮食,只以为你去了玉容表妹那边有她照顾着……”
黄继盛咳了一声,尴尬道:“表妹倒是做了许多好吃的,我吃着挺好……唉!那些精巧的点心,一样只有三两个,还是不如你做的汤面吃着爽快!面条儿筋道,厚厚的五花肉,香香脆脆的豆儿,想着就吞口水,我只要吃一大碗就够了!”
林氏媚眼含春,嗔怪地斜横他一眼:“想吃就做嘛!以后侯爷去前院书房报给妾身一声儿,妾身也给你做好吃的!”
黄继盛喜道:“今晚不去书房,带了文卷回来看,给我做碗面吧!”
“好,听侯爷的!”
“还是喜欢听你喊夫君,这么生分为夫心里不舒服,多年夫妻,像以前那样多好?你不必过于害怕老太太,有我呢!”
“知道了,夫君!”
“让她们摆早饭,我们吃些再走,肚里空空觉着腿更软,还要走去松香院,那不得饿坏了!”
林氏有点担心:“夫君莫不是身子不适?找个郎中来诊诊吧?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大早上不迫着你吃早饭你还不肯吃,通通通就走去上朝,中午也坚持回到家再吃,都没听你说过腿软啊?”
“就是新近才有……唉。没事,想是劳神吧!我今儿起只在正院住,你用心给我补补!”
林氏嘴里应着,让金妈妈摆上早饭。和黄继盛各吃了些,便一起往松香院去给老太太问安。
老太太向来起得早,鬓发齐整衣裳鲜亮坐在松香堂上,丰玉容早来了,侍立在旁端茶送水,极尽儿媳孝道。
见黄继盛和林氏双双到来,给老太太行礼过后。黄继盛还有意无意地扶了林氏一把,指示她坐在自己身边。
丰玉容脸色一暗,不免低了头。
林氏便朝丰玉容看去,侯爷、侯夫人在此,姨娘磨蹭什么不来行礼?
她虽然软弱,无力阻拦老太太给侯爷纳妾,又因为妾是表妹,可以容忍以平妻礼待妾室。但妾室应对正室尽的礼规她是懂的,私底下就算了,明面上妾室必须给正夫人行礼问安。金妈妈提醒过她很多次:有些事绝不能让步!
就算她这个侯夫人能忍,端王妃可忍不得!如今侯府事大多瞒着端王妃是因为端王授意:王妃怀着身孕,不想让她分神。不然的话,侯府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丰玉容低头走到二人跟前,行了个屈膝礼,便走到黄继盛身边,挨近来含笑娇声道:“表哥!”
黄继盛看看林氏,又看看丰玉容,皱起眉:“老太太跟前,不可少了规矩礼仪!你还没给侯夫人请安!”
丰玉容一顿。黄老太太却笑容慈祥:“自家人,论那么多虚礼做什么?我老太太饿了!来啊,摆早饭,玉容啊,服侍你夫君吃用!”
黄继盛无奈,说道:“母亲用着吧。儿子在含晖院用过了!请母亲原谅,不是儿子不孝,先于母亲之前用饭,近日也不知为什么,身上不大好,总觉疲惫无力!”
黄老太太一听黄继盛说身上不大好,当即就忘了责斥他们夫妻的话语,着急道:“你向来健壮,自小都不轻易生病的,却是如何不好法?快说来为娘听听!”
黄继盛抚了抚腰:“就是腰酸腿软,头有点晕,想是前阵子总在书房熬夜的缘故!母亲不用担心,儿子近日松闲些,在含晖院好好歇息一阵,让林氏给做些补品吃吃!”
到底心疼自己儿子,千好万好,抵不过儿子的健康安泰,黄老太太不及多想,赶紧点头:“那行!库房里有不少宫里出来的补品,人参鹿茸什么的……尽着哪样好,尽管做给侯爷吃!慢着!这补品也不是想吃就吃的,得先寻个好太夫来看过,开了方子才好用!”
林氏正要答应,丰玉容忙趋前说:“老太太,大夫人成日里忙府内事,只怕不得闲空,这事就交给我吧!”
老太太一想,点头道:“好,侯爷就交给玉容儿照顾!林氏确实不得空,忙前忙后,端王妃那里月份大了,你也该时常过去看看!”
丰玉容松了口气,转头看着黄继盛甜甜一笑:“表哥放心,我做的清补汤都好喝,和你以前喝的一样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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