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她只告诉我她劝过大哥,却没说别的……或许是真的呢?不管了,如今哄得父亲听我的话,好歹阻一阻祖母那方,看大哥有什么回音。”
赵瑜只是笑,没跟小乔说明孙兰贞的真正意图。
孙兰贞做的没错,如果赵瑜此前没见着沈八,没有改变南方战略,孙文斌若被点将率领第二批人马出征,也还是讨不到好,估计结果和威义侯没什么两样,孙家与黄家联姻,有可能会免去这一劫。
但现在情势却变了,孙兰贞这一着就显得多此一举。
当然她怎会知道这些?能防范到那一步就不错了!
晚饭后,赵瑜亲自将岳父黄继盛送回侯府,不想见到黄老太太,本待直接打道回府,黄继盛再三道:“王爷难得到了家门口,进内堂喝了茶再去罢!”
赵瑜知道岳父想让老太太和岳母林氏也见见他,与他说说话,大晚上的,又不能推托说有什么急事要办,只好下马随他入内,管家欢欢喜喜地往里边通报去了,内院一阵忙乱,等赵瑜和黄继盛进到里边,黄老太太和林氏都候着了,赵瑜阻住她们行大礼,自向黄老太太和林氏各做了一揖,问候几句,也应她们的问话,说说小乔近日情况,言语间,却见奉上茶来的仍是那位丰氏“表姑”,不免微微皱眉:这丰氏是沏茶的高手,黄府人都喝惯她煮的茶,长此以往难道还离不开她了?
只礼节性地拿起茶盏,略略抿了抿,便起身告辞了。
回到王府对小乔说:“怪不得你不喜丰氏女,果真和老太太一个样,不讨人喜欢!再留在侯府只怕又生出什么事来,不如你跟岳父母说一声,送她回家去!”
小乔却正为传信的事着急,没心机理会他,催着他道:“孙兰贞的信到了,一封给我,一封给大哥,我把父亲和她的信还有我写给大哥的一起装封好,你现在就赶紧安排只鹰捎去吧!”
赵瑜笑道:“又不是什么急事,非得现在就传出去?有一只鸷刚从南方回到,让它歇一晚,明早由它去江南传信——鸷比鹰快上一倍,要不要它?”
“要!可它怎么识得去江南的路啊?”
“传信的鹰隼都经过很长时间的严训,自然有方法给它下指令,放心吧,它会极快地、准确无误地找到方远志!就怕方远志启程回来了,那样又得转回去一趟!”
孙府内院,孙兰贞将回信写好交给王府侍卫带走,一颗心还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脸上涨热未消,她不知道,写给黄文义的那封信会否被小乔拆开来看,也不知道黄文义会给她什么样的回复,且不管它了,她做了自己想做的、该做的事,剩下的,听从命运安排吧!
她自己曾亲口对黄文义说过,今生若是病不能好,便不会出嫁,好好陪着家人,活到几时算几时。
可刚才她在信上写道:与君同病同命,如蒙不弃,请君怜我为家人故,认下你我之间的约定!
这样,岂不成了出尔反尔,迫他娶自己?
万一他拒绝了自己可怎么办?还活不活了?
孙兰贞双手捂住脸,为自己的大胆又羞又怕!
文娇给她的信上有醒目的几句问话:你与我大哥有约定?你那日亲眼看到我大哥了?你喜欢他吗?请说实话!
她当然会说实话,只有一句:是的!
黄文正得知此事,提前回了家,黄老太太即催促儿子办喜事,黄继盛耐心跟母亲解释,他到底分得出轻重:长子惹上的可不是一般人家姑娘,那是信义侯府的小姐!信义侯还亲自提出来了,成与不成,总得有个交待,况且王爷插手,动用军中传信的鹰隼前往江南问长子意见,无论如何,得缓下这几天。
黄老太太大为恼怒:“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得他们这些小辈推三阻四?我们黄家的事情,难道还不能自个儿做主了?你这做父亲的如今是半点威信也没有!”
她心里料定又是文娇从中作梗,一时气恨交加,把林氏叫来,又大骂了一通。
孙媳刘氏待要劝解,被斥责,吓得垂首跪下,不敢再作声,直等到黄文正过来问安,看到林氏站在一旁垂泪,媳妇儿跪在地上,忙跟着跪下,老太太也没放过他,指着骂了几句不孝子孙,这才挥袖让他们夫妻起去。
这般乱了四天,黄文义的回信到了,黄继盛见到儿子亲笔书写的信,高兴不已:虽然笔锋无力,但能写字,便是可以坐起来了,说明大有希望啊!(未完待续)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