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能原谅!
还有一样:拔乱反正,伸张正义,分清忠奸,奖惩分明,是得了好处的皇家应尽的责任!
文娇指着桌上自己画的那些小方牌对黄文正问道:“哥哥小时候可曾见过父亲身上的腰牌?你不觉得妹妹画的挺像么?”
黄文正怔住,这才知道妹妹画了半夜不是鬼画符,原来,为的是父亲的腰牌!
他认真看了看道:“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挺像!不过,妹妹可能不知道,一般官员、宫门、宫里的侍卫甚或城门守卫,都有腰牌,因位阶身份不同,腰牌的大小、材质、形状亦不同,哥哥在守备营中做六品千总,也有腰牌,就这个,你看看!”
黄文正摘下自己的腰牌递给文娇,文娇只接过来瞄一眼就还给他,木质的,雕纹粗陋,没什么看头。
“父亲的应该不是这种!”
黄文正点头:“父亲的是铜牌!”
看着妹妹两眼忽然大放异彩,他不禁微笑:“但那应该不是暗卫的腰牌,只是他在兵部任职所佩!我为查探父亲的事,小心求教过几位朝官,刚好了解一些这里边的门道——宫里有御前侍卫、锦衣卫、巡防卫、宫门卫、羽林军,还有暗卫!所谓暗卫,身份隐秘,有的只能是皇帝识得,一般都是身手极高或是非常有手段智谋的人方能胜任,即便是身居朝堂高位,若得皇上信赖,仍然保持着那个身份。暗卫也分三六九等,不知父亲是什么等级的,暗卫的牌子不轻易佩带,那上边的雕纹、刻痕、标志,有的几乎与皇章玉玺相近,最高等阶的暗卫铜牌,一经执出,如见君面!”
“有这么神奇?”
“妹妹,那不是神奇,是权力!父亲应该没到那个位阶。不过,我从未见到父亲所说的暗卫腰牌!”
文娇思索着:“你说,那暗卫腰牌上刻的是什么?会是名字吗?如果是名字,就好了!”
此时樵楼鼓敲四下,黄文正推着她:“睡觉去!明天起来再想!”
文娇临上床对小鱼说:“明天咱们再去宝墨斋,买它几盒子纸回来,再画!我非得把那形状画出来不可!”
她说的,是当年汪浩哲身上佩戴的那块铜牌,虽然毫无根据,但直觉里认定那是黄继盛的腰牌!
那块铜牌的材质非常之好,澄黄铮亮,堪比黄金,握在手中沉实温润,她喜欢那上面的雕纹,古雅镌美,透着股威严霸气,她当时还不认得太多繁体字,更别提这个朝代花样繁多的字体,能确定那上面刻的肯定是字,好像是三个字,却不认得是什么字,她揣摩了很多次,不敢拿出来问人,汪浩哲在病中的时候她没问他,病好了为什么没拿出来?对了,好像是怕他触景生情,忽然间找回以前的记忆,把她给甩一边去了,真是可笑,当时竟然有那种想法!
不但没拿出铜牌,到最后连夜明珠也收起来不看了。
话说那颗夜明珠,那个包袱,里边还有她一套中衣呢,在梁家女扮男时换下来的,淡淡的粉红色,她一直收着,那块铜牌和夜明珠,就包在衣服中,两边衣袖一边包裹一样,还有个小荷包,里面是几片漂亮的白瓷片,和小溪边捡来的滑溜溜有花纹的小石子,她认为精致可爱,四蛟觉得不值一文。
想像着与赵瑜相见,文娇有点惴惴不安,她不怕汪浩哲,可是她怕赵瑜。
赵瑜高高在上,尊贵、傲慢的派头比敬王、荥阳公主更甚,目光总是冷冰冰的,不正眼瞧人,仿佛不屑一顾,文娇腹诽:端府的人都这个作派,看那周夫人和钱婉丽,周夫人还好点,钱婉丽根本就和端王一个样,区别只在于端王是纯粹的高贵自然,而钱婉丽是狐假虎威。
主动去认他,想知道当年的真实情形,想问一问那块腰牌,还想,若能借他的势当然好,父亲的冤屈申诉起来会比较顺利——她和黄文正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而钱贵田是兵部尚书,当朝宠臣,与朝中高官联姻,要真正角力,兄妹俩无论如何翻不过他的手掌心!
内心也挣扎,如果他不认呢?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当年的汪浩哲失去记忆,处于那样艰难穷困的处境,潜意识还把自己当贵族,对收留兄妹俩的潘家人爱理不理,谁知道他如今好起来了,会不会把汪小乔当个乞丐打发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