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了,冷不丁地你还能提起来什么?难不成你也当我养的儿子是个傻瓜?从城里被退婚回来,拐去你家求亲那天起,我就咬牙告诉过大牛,敢再理那家人就不要叫我妈!你放心,你丈夫是个信得过的,他娶了你就不会让你受委屈!”
缓了口气,她还得解开李秋香的心结:“那没脸的破落货,我只怕躲不够远,偏大妞和二妞念着是表亲去打听清楚,回来我耳边聒噪,只要不死,做什么都由她们母女折腾去!你一个好好的媳妇儿,清清爽爽带着囡囡在屋里待着,却要来管这种恶心事……四蛟讨嫌,也是我嘴巴不牢,怎么就说给他听了去?罢了罢了,索性让你知道,只是不要学给你那些伯娘堂嫂们听了去,有这样的亲戚咱们闷声丢脸就算了,可禁不得她们天天在跟前取笑!”
李秋香听婆婆这样说,心里早松活开来,只要事情无关大牛,她就不愁闷了,想来这飞醋吃得有点不明不白,她低下头,乖巧地走去倒了碗茶水递给婆母:
“娘,是媳妇不懂事,媳妇心眼儿太小……以后,再不这样了!您要不想说就不说了吧,来喝口热茶!”
潘二娘接过茶喝了,拿帕子擦擦嘴笑道:“不好我会替大牛娶回家来?你啊,是个孝顺勤快的,还真就差在心眼儿小了点……那是你们小两口自个的事了,你以后有什么话跟大牛说去,别拿我老太婆来折腾!今儿这事,咱们也不用替玉莲担心,好在那家人想要男嗣,大老婆在婆母压迫下饶得她这一遭,夜里一顶小轿抬回男家,做了小妾……这却是亏心得慌,要说去大户人家做个小妾倒也罢了,她这去的就是个小门小户,上面几个人压着,婆婆、正室、男人、快要及笄的几个嫡女,怎么活啊,这都是她娘害的!”
潘二娘咬牙切齿:“你三姨的心被狗叼去了,好好一双儿女守着,熬个几年就有好日子过了,她偏不!跟个张……唉!瞧我说到哪里去了!总之就这样儿了,你表妹玉莲这辈子算毁了!她日后就算生了儿子也好不到哪里去,要是不幸被人赶出门,你们做表亲的有钱就舍几个给她,没有也算了,我没什么话好说的……”
李秋香抿了抿嘴唇:“娘,三姨怎这么狠的心?表妹成了望门寡也不是她的错,养在家一年两年,总有人来提亲,哪至于给人做妾啊?”
潘二娘沉默半晌,叹了口气:“不是自愿的,她、她遭人强迫……那人是她那死鬼夫婿堂族哥哥,集市上杀猪卖肉的,送猪肉到喜来登看见她在店门对面站着,认得她,以后就常去她家纠缠……呸呸!瞧这恶心的!”
李秋香白了脸,轻声道:“城里竟有那样的恶人,还跟喜来登酒店做生意,太可怕了!还好只是做生意,没别的来往……大牛说姑爷早有防备,上下打点认得不少城里的达官贵人,那些泼皮坏小子想来寻事,也是要看看份量的!”
潘二娘脸上漾开笑容:“那是,郑姑爷多么聪明,又能干,亏得咱们家大妞命好,这可是修了几辈子的福份啊!”
“是啊娘,现在就盼着大姑怀上孩子,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婆媳俩换了个轻松话题,在厨房里一边说话一边开始动手做饭,刚满月的小囡由三妞和妞妞看着,不哭不闹就不用来喊大嫂回去喂奶。
后院里,汪浩哲跟小乔提到了一个人:周五爷。
汪浩哲说:“我认得他,一直想找他呢,想到你的牙,他指使那些人找我们,我当时就想要扭断他的脖子!”
“哥哥,不要轻举妄动,忍一时吧,不然我们不能轻轻松松离开这地方。”
汪浩哲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就没惹他,他可是在纠缠你说的红袖姑娘呢!”
小乔嘟嘴:“你又去天香楼!”
汪浩哲笑了:“我可是冲你故人去的!要我说,天香楼有点偏僻,我更愿意去雅趣馆。不过去了天香楼收获总归多些——多是外边的官员过来,县衙的人只是过去送银子,这些官场上的人实在不成样子,上边的人玩儿,下边的包结算银子!这当官的能不变坏么?”
小乔没兴趣听他这些,只是问:“红袖姑娘没事吧?”
“放心吧,那周五不敢对红袖姑娘无礼,另外的姑娘请来了一位年纪大些的官员,周五面都不敢见就跑了!”
小乔恨恨道:“等哪天我们走了,有机会再来这地方,一定要那周五还我们兄弟的债!”
汪浩哲目光闪了闪,面色稍显冷涩:“死人是不用还债的!”
“哥哥?”
“我们在这花桥县住着,就由他多活几天,我们离开那日,便是周五的死期!”(未完待续)Q